暖•渊,这个名字感觉就像当年混迹网吧的葬爱家族文青杀马特少年,他的真名不是这个,但他听说这世界有什么“名定命”定理,然后就在20岁那天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靠它决定命运,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暖•渊想变得温暖而深邃。
想,就是说现在还没变成,甚至几乎不可能变成,不然起这个名字干嘛?吃饱了撑的吗?
他上大学啦!在上海……
的旁边,一个江南水城,江南很大,但上海旁边的不多。
身处异乡,他时常感到孤单,可能是不合群吧,跟舍友唯一的共同爱好怕就只有嗑瓜子了。
舍友们喜欢玩儿游戏,他不敢玩,因为他曾经“玩儿完”过。
故乡是一个不偏僻可也不热闹的乡村,电脑游戏不容易玩儿到,因为很少有电脑。只能和几个伙伴一起去乡镇街区的网吧里才能痛快地玩儿两把,可是那时,大人们把网络游戏看得跟毒品一样,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的孩子接触,其中当然包括暖•渊。
可,正叛逆着嘞,怎会听大人的话?听了才怪!
有时,“网瘾”来了,就得像战争前的军事部署一样:
战斗时间——夜晚奶奶睡着之后;
战斗人数——敢在网吧“上夜市”(包夜,经常去网吧的都知道)的伙伴,当然,加上暖•渊;
战斗后勤——所有伙伴身上的钱,有钱的出钱,没钱的什么都不出;
战斗运输——两条腿或者自行车;
战斗结束——凌晨五点,奶奶醒了。
部署好之后,满怀激动地坐立不安,兴奋地在家里等奶奶睡着,一睡着,战斗开始。
战士们开始飞奔,冲锋号在各自的大脑里响起。
兄弟们,终点:十里外的网吧。
冲呀!
大半夜的,你知道的,一群热血的神经病。
一次周日包夜,凌晨回学校上课,数学老师说的话在暖•渊的耳朵里都变成了枪、子弹、生化的声音,只觉得身边全是加特林扫射生化怪物的场景,吵死了,通宵的CrossFire!
纸是包得住火的,只是他们都不是金纸。
暖•渊妈妈知道了,从外地赶回来……(后来,惨不忍想,自己“意淫”)
幸亏那个地方没有“电击哥”—杨永信,不然,暖•渊的头发绝对会更符合他的气质——文艺杀马特。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网瘾”这个词了?
好了,扯远了,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在暖•渊的圈子里,几乎没什么人,或者说根本没什么圈子。
可他想说话呀,想跟人说话呀,没有人,来个能说话的东西也行呀。重点是‘说’,用嘴‘说’,不是用手机敲话,他不喜欢‘敲’的沟通,总觉得那样很没有味道,很虚幻。
可惜,‘想’永远就是‘想’,他没找到这样的人,他没找到每天能说说话的人。
他思考了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大脑里总是失眠、抑郁、疲倦、哲学、心理学、性学……这些东西吧,可能是因为他太不主动了吧,可能没什么原因注定孤单吧……
可能,他在大学变成了异类。
更奇怪的是,他看到有关重度抑郁、长期失眠、性压抑、孤单的文字时会十分亲切,亲切地就像看到自己。
没人说话是吧?
那就写,把想说的话都写下来。
开始,写的都是些勉励自己的鸡汤片段;
接着,记录的都是些琐碎的生活片段;
然后,他觉得自己可以写得长一点了,就开始写粗糙的短文章。
他把文章给朋友看,这个说:“谁写不出来呢?”那个评:“腹有诗书气自华。”他不知道该听谁的,于是,就不去想,去他们的,干脆谁的都不听。
他做梦了,梦见自己有了很多读者,好像有一百万个。
梦,只做了两三个月吧,好像。
他不时地就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不想做正事儿,一不想做正事儿就想找刺激,一想找刺激就四处游荡,一四处游荡就……(无限推下去)
他还很疲倦,长期失眠引起的,没做什么事他也会很疲倦,精神会恍惚,心情会不好,然后就是一心情不好就想……
他对失眠告白了,写了封情书,叫《失眠,我爱你》,王子和公主自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被一群小屁孩儿看到后“耻笑”了半天。
是的,他和失眠和睦相处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如胶似漆缠缠绵绵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一双“人”(LGBTQ都描述不了他们的爱情)。
又扯远了,阿弥陀佛,悬崖勒马。
懒,于是懒得不想去上课。
躲在一个地方,要么被窝,要么上课教室之外的教室。
做点什么,要么看书,要么敲字,或者吃东西看视频聊天睡觉乱七八糟。
他旷了很多课,有时即使去了,也跟旷课差不多。
哦对了,他好喜欢写日记,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任意时刻想到什么写什么的日记,每一段短的要死,每一段主题不同的要命。
真的幸亏,还有这些文字陪着他,不时调侃调侃自己,想怎么敲就怎么敲,省得他在那儿莫名其妙地发呆、惆怅、百无聊赖。
暖•渊想讲故事,可惜没人陪他喝酒。
那就自己闷两口56度的牛栏山二锅头,咚……倒床就睡了,酒劲儿来得凶猛。
“哎哎哎,故事还没讲嘞!”
“晕了,明天喝完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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