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渊》 贰

（一）
咚…咚…咚…
三点零五的闹钟响了：晚托班兼职。
是的，暖•渊找了个照看小孩子写作业的兼职，不然哪儿来的小屁孩儿嘲笑他的情书——《失眠，我爱你》呀？
不对，不是这群小屁孩儿。
是另一群，只不过在同一个教育机构，笑他的是几个六年级的小屁孩儿。
叫她／他们小屁孩儿他是惭愧的。
暖•渊最近开始喜欢用‘她／他们’，不喜欢用‘他们’，尽管敲起来比较麻烦，但既然人群里有男有女，那为什么不把‘她’带上呢？这样做，算是在文字的形式上体现了一点男女平等吧，也算是支持一下那什么女权主义吧，他不支持女权主义，他只是支持一下那什么女权主义。
听起来多可惜呀，他是他，不是她，怕是能帮女权主义的只能到这儿了。
扯远了，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他觉得，那群小屁孩儿的心理年龄是超过他的，至少，在‘污’的这方面他确实没有她／他们见多识广。
她／他们不太怕他，因为他不会凶她／他们，而且在她／他们面前总是面带笑色，甚至她／他们会‘调戏’他。
一群人挑拨一个男生讲了一个很多人听不懂的荤段子给他听，他听不懂，一脸懵地尴尬，一群小屁孩儿在那儿笑。
笑个屁呀笑，有本事放学别走！
一个长相十分成熟的六年级女孩儿看着他好像从不会生气，下课间隙，问了一个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的问题：“老师，你看过AV吗？”
他看着她，好几秒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那女孩儿长得确实成熟，而且个头高，恍惚间，他都觉得她像他姐姐。
“弟弟……”
大爷的，你算命的吧？心里的东西你都看得出来。
他在课桌间追她，想把她耳朵好好揪一揪，可又想现在老师体罚不好，况且他也追不上，她跑得太快，也就罢了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饶了你了。
“弟弟……”
大爷的，管我佛是不是慈悲，不治治你，你都要上天啦！
……

（二）
连续几天，暖•渊都觉得自己戾气变得很重，他训斥了六年级的学生，他差点跟中三的学生动手……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心中有愧，可是，身处其中时，没能控制。
算了，算了，一个大男孩儿管一群小屁孩儿，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