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早上一睁眼,打开手机看新闻成了最近的习惯。
要知道以前我很少看新闻,或者说很少主动看新闻,很多消息都是受周围环境的熏陶——我是被动知道的。而这几天一下子就有了新的习惯,即便半夜起来也会刷新一下,还会在心里默默计算一下增长率和治愈率。
毋庸置疑,整个中国正在经历一场灾难。无论怎样去谴责和讨伐,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有人都经历了从震惊、愤怒到指责,再到眼下转为积极配合、积极迎战的过程,每个人在整个过程中都携带有不同程度的恐惧。
武汉封城的那天,我们一家已经自驾到了爱人的老家徐州,途径山海关,天津,曲阜,各入住一晚。带着两个孩子还有近七十岁的婆婆,我们在山海关洗了车,在当地的一家老店啃了鸭头;在天津逛了商场,坐了出租;在曲阜逛了三孔,喝了羊汤。后来才得知,这些日子里,已经好几百万从武汉返乡的同胞散落在全国各地。
也许迎面走来的人群里就有,也许刚刚擦肩而过的人里就有。更多的恐惧源自于未知和不可控,疫情在我们没有意识的时候散播开来,没有人知道何时会结束。
回到老家后,我开始关注那些能说明疫情扩散情况的数字,那些数字比工资卡上的数字更牵动我的心,我时不时告诉给身边的叔和婶、邻居,大家都说没事!还说当年非典也没事!大家还在各自办着年货,准备着年夜饭。我看到很多乡亲穿着厚厚的棉睡衣,挤在农贸市场里……
除夕前一天,远在的长春的妹夫,打电话说要开车回徐州来接小姑子大伯哥一家,形势严峻!
大年初一,村里喇叭开始循环播放,严禁走亲访友,大家都要在家里待着!网络的发达更加促进了人们的恐惧,当一个决定在各省各市各区各村都执行的时候,人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小婶子打电话给大姑姑,取消了大年初二的全家聚餐;小姨给婆婆打来电话,说不能来探望婆婆了,也嘱咐我们不要去拜年了;堂妹原定于正月十九的婚礼据说要被延期了;村里传来县城有返乡同胞逛了超市,超市已被封闭的消息,“人心终于一起惶惶了”。
我和远在陕西的父母通了电话,阐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再三嘱咐他们不要出门。说实话,我有些慌乱了,有一丝忧虑被掩盖在忙碌中。大年初一的晚上,一个念冒出来:不行明天就走吧!
第二天一早,小婶来敲门,说形势严峻,不行今天就动身吧!于是匆忙洗漱,匆忙归置行李,一家大小十三口匆忙踏上了返长的高速。
坐在车上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鼻翼两侧已经起了水泡……
当我们在齐鲁大地上飞奔的时候,各地传来封锁村庄,只许出不许进的消息……我从来没有那么“归心似箭”,那心境就像一路在逃亡,大年初三下午两点半下高速,回家真好!我们一家开始在家自行隔离14天,到今天为止是第4天。
回想非典,我的记忆中没有丝毫的恐惧。那时候刚毕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时候网络也不发达,我们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晓;那时候还没有高铁,人们的出行还没有这么便利;那时候我还没有为人父母,没有这么多牵挂;那时候,我还在做医药代表,而且每天都会去医院……
17年过去了,我结婚了,有了一儿一女,父母已年迈,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惦记的人,我不能也不想有任何闪失!
灾难正在进行,我们身处其中。
这场灾难要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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