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是个老实本分的小生意人,靠卖凉粉挣点钱养家糊口,他不想得罪谁,可他身不由己地卷入了土匪与恶霸的争斗之中,最后死于非命。
县衙大堂前的那面鼓已经尘封了一百多年,从来没有人来击鼓喊冤,并不是民间没有冤情,而是民众对官衙并不信任,如果真的有什么矛盾,只会跑到茶馆里找茶客们断理。也就是说在鹅城这个地方,政府的权力已经被架空,地方的实际管理权力已经落到了地方豪强的嘴里,他们说出的话就是真理,而政府的权力成了空气。
虽然地方豪强经常仗势欺人,但并不是天天如此,比如说孙守义撞翻武举人酒的事情还真不能怪武举人。那天孙守义接到了一份外卖的生意,端着一碗粉送给顾客,本来只是平常生活中的一件平常事,哪知那天就出了幺蛾子。一面大鼓发出沉闷的声音在路上滚动,跟长了眼似的追着孙守义,孙守义是左躲右舍,吓得大喊救命,可路人除了看热闹之外没有任何援助,孙守义在仓皇逃窜中撞到了黄四郎家的教头武智冲,前朝的武举人。手中的好酒被撞翻,以及被随同撞翻的还有武举人喝酒的好心情,武举人按照惯例给了孙守义一顿胖揍,孙守义被揍得个七荦八素,被揍得惊天动地,把个县长都惊动了。按说这件事情武举人虽然有不对的地方,揍人揍得太狠,但毕竟是孙守义撞倒举人在先,事出有因。孙守义本不想惹事,他不敢得罪武举人,这是地方的豪强而且武力值一流,况且今天是他有错在先;他又不敢追究那面鼓,那面鼓是县衙大堂前滚过来的,谁敢得罪?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承担下来,向武举老爷磕头陪罪,希望能够将事情快快了结。
可低层小民的愿望从来都是奢望,他不想惹事,可有人希望出点事,希望通过这件事把话语权给拿回来,这个人就是假县长真麻匪张麻子。为了警告黄四郎这样的地方势力,就必须给他找点碴子,在民众面前削弱地方势力的影响力,扩大权力的影响力,于是张麻子胡编乱造了个理由把武举人的屁股打了个稀巴烂,说什么如果武智冲是个文举人孙守义应该给他磕二百个头,但武智冲只是个武举人所以只应该给他磕一百个头,现在孙守义已经给他磕了二百个头了,武智冲必须还孙守义一百个头,不磕头就揍。孙守义很老实地说他只磕了二个头,这个县长大人说二个也是二百个,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可以颠倒黑白可以指鹿为马。县长说他来鹅城干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但从这件事,哪有他妈的公平?县长说的话应该翻译一下,什么是他妈的公平?公平就是话语权,张麻子来鹅城的三件事:话语权!话语权!还是他妈的话语权!他要的是民众以他的号令为号令,而不是地方势力或者说传统习惯作为解决问题的依据,争夺话语权的目的则是为了银子。归根结底张麻子来鹅城的目的是三件事:银子!银子!还是他妈的银子!
张麻子替孙守义出头,不是因为关心孙守义或者爱孙守义,那只是名号,打着为孙守义的名义来争夺在鹅城的话语权,孙守义只是一枚棋子,他很无奈,对镰刀,麦子能说个啥?他不会感激县长给他带来的所谓公平,这不是他奢望的,作为底层小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会因此事对县长会心生怨恨。
对于这个县长要争夺话语权这件事黄四郎很恼火,设计将县长的军,那就是诬陷六子吃二碗粉只给一碗粉的钱,这里黄四郎仍然以孙守义为棋子。孙守义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答应了黄四郎成为这个局的一枚棋子,难道完全是因为恐惧于黑恶势力,这其中就没有一点点对县长胡乱判案的恨?本来孙守义挨一顿揍后就没事了,大概他也经常挨揍。这个城里的居民挨黄家人揍是经常的事,臭男孙守义挨揍,美女花姐也挨揍,所以揍不是问题。现在来个出洋相的县长,非得替挨揍的人出头,把问题搞复杂,城里的小民很难受很无奈。
黄四郎当然也不是替孙守义出头,而是借着替孙守义出头的名义打击张麻子,夺回被县长抢去的话语权。孙守义不敢有自己的诉求,作为最底层的人物,哪里有自己语话的地方?
我们在看电影时通常会把自己带入到某个角色之中,有人会把自己当成张麻子或者是张麻子手下的那几个身怀绝技的兄弟,是个大英雄;也有人会把自己当黄四郎或者黄四郎手下的那些百呀千呀万呀的,虽然是个坏人,但也当地很拉风。可实际上我们大多数人就是孙守义,被各方势力所利用,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替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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