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生活的时候,不是没有。但即便是现在这样,做着一份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以糊口,时常为了自己的发展辗转反侧,焦虑到难以入睡,也无法真的和上帝说,好了我觉得够了,我该回去了。本质上说你还是爱这个世界的,不爱的只是无法和世界对话的自己。
亦敌亦友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恍然,又是好几个月,没有出去走走了。去年跑了那么多地方,手机上存了许多张的足迹。六月的杭州,九月的无锡,十二月的南京。六和塔上看着钱塘江,和它背后满山的苍翠。杭州是个最接近想象的地方。无锡崇安寺边,听着江南的老头老太太们早起咿咿呀呀的晨练,喝下第一碗桂花芋头羹。十月的上海,飘着第一波凄风冷雨,沿着苏州河回溯而上,紧贴着上海历史的脉搏。而南京,无论去多少次,它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元素太多,太丰富了。在夜晚看着秦淮河花灯的时候,在夏天走过清凉山的亮绿的时候,在雪中走过石头城的苍老的时候,一幕幕都是让人几乎流泪的记忆。真的是一个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伤痛的老者。个人的情绪在它面前,都是渺小而做作的。
无力的时候也有很多,比如就是翻不出任何机会来改变困境。即便是有了目标,再往前也好似一片茫茫夜,找不到一点点往前的线索。时常也觉得自己在不断地被生活所嘲讽——毕竟我实在太渺小了。活到第二十五年,取得的任何成就都可以轻易地在坐标系中被消解,似乎不管走到哪里、对谁而言,都是不值一提。然而依然还舍不得离开,还放不下那么多没有走过的地方。我对这个世界,依然有着还没有被熄灭的执念。
二十多年前,我翻开了隔壁家姐姐的地理课本,在地图的格子坐标中,开始了人生最初对世界的想象。二十年后,我早已与自己此生的热爱无缘。开始在灰色的心绪漫起心头时,教育自己要好好的面对生活,和生活相处。说不清爱或不爱,只是在尖锐的对峙之余,贪念偶尔窥见的那一抹鲜艳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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