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跟着爸爸回老家的弟弟跟我视频,我聊着聊着忽然很伤感,眼泪止不住的深处眼角,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几天看迟子建《也是冬天,也是春天》,有回忆故乡的,有回忆亲人的,总被这些相似的情节触动,总是想起2023年去世的妈妈,去年我还能回家陪老妈过年,今天我就再也没有了妈妈。
虽然去年陪了妈妈过年,但临走时我欠母亲一个拥抱,回家赶火车我急于上车,时间一到大哥将我的行李放到车上,我也急匆匆的上车,慌里慌张没来得及和母亲告别,坐在车上懊恼地找寻着母亲,没想到在车子的转弯处母亲找找拖着驼背的身体坐在了那儿等我经过,母亲坐在石头上透过车窗忘我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也许母亲有预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想拼命地记住与我的最后一别,我坐在车里懊恼着没给母亲一个拥抱,没跟母亲说一句告别。
葬礼上,就在母亲送我的地方,她的灵柩停在哪儿,我也替她送别,只是这次她再也不能看我一眼,再也不能跟我说一句话。对尸体一直害怕的我,当时哭的伤心欲绝,内心有种揭开棺材盖再看一眼母亲的冲动。(一直以来我对死人是恐惧的,父亲死的时候他们说是因为我年龄小,母亲去世了,我年龄不小了,但回到家看见母亲的棺材放在院子里,我总还是恐惧的,尤其到了晚上。而家里哥哥姐姐他们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们像母亲活着一样很安适,同样比我小很多还未婚嫁的侄儿侄女也是如此。我想可能还是我没真正的直面过死亡,我在想如果母亲离世的时候,我是看着她走的,看着她闭上眼,看着她咽最后一口气,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害怕死去的她,不知道我对死人尸体的害怕超出我对自己的认知。)
父亲去世于1993年,母亲去世于2023年,有时候我在想英年早逝的父亲永远停留在了50多岁,而母亲活到了80多岁,分别三十年的他们在那边还能认识吗?我想母亲是认识父亲的,而父亲就不一定认识母亲了,父亲的音容笑貌定格在了我们都见过的58岁,母亲的形象在父亲眼里也定格在了自己58岁,但这过往的三十年里母亲从一个发黑腰直中年妇女变成了一个驼背鬓白的垂垂老者,我想父亲是怎么也认不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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