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局法乱如麻,十对夫妻九配差。
常使娇莺栖老树,惯教顽石伴奇花。
合欢床上眠仇侣,交颈帏中带软枷。
只有鸳鸯无错配,不须梦里抱琵琶。
半生缘,终是半生,终是有缘无分。
美人才女配了丑夫俗子,只有忧愁一生,使人不能无恨。古来“红颜薄命”四字已说尽。有人说,不是因为红颜才薄命,是因为薄命才被罚作红颜。我说,因为红颜才薄命是现世果,因为薄命才被罚作红颜是前世因。
曼璐是薄命,曼桢是薄福。就算世钧和曼桢在一起了,随着世钧家道慢慢衰落,两人估计也是穷苦一生。
世钧和曼桢,看起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正当青春年少,我遇到了喜欢的人,恰恰,那个人也喜欢我。那时候的爱情从萌发到成长,是那么的自然,在工作、吃饭、散步中,不知不觉就坠入爱河。那时候的爱情是那么躲躲藏藏,怕人知道,哪怕把她带回来家,也羞于承认这是我的女朋友,而要找朋友作掩护。那时候的爱情是那么安静,为你织件毛衣,为即将远行的你收拾整齐行李,在门口等待作家教的你,耳鬓厮磨之际的甜言蜜语远不及巷堂口的那“五香豆腐干”的叫卖声响亮。那时候的爱情是多么简单,简单到为你不辞劳苦去寻郊游时丢失的一只手套,简单到就是经常要看看你,就算看不到你,听别人说说你的故事都是好的。
一无所有时我们拥有最纯真的爱情,随着世俗的点染和生计的压迫,当我们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爱情。
有曼桢这样一个爱人,一定是男人的福气。曼桢有这么一个脾气,一样东西一旦属于她了,她总是越看越好,以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即使曼桢饱受命运的摧残,从被囚生子、逃出魔掌、自寻生计到为了孩子委身仇人然后又在丈夫出轨后离婚,十多年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她还是把心底最纯真的爱留给了世钧。她说:“世钧,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世钧何尝不是一直想着、念着、爱着曼桢的,娶翠芝,只是家人催促压力下的无奈之举。世钧爱着曼桢,翠芝一直念着叔惠。有时命运就是如此弄人,让真心相爱人饱尝孤独滋味。
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若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所谓的爱情不就是徒增痛苦与折磨吗?
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是张爱玲给出的答案。
时过境迁,青春凋零,曾经的脉脉温情,都变成了那句“我们回不去了”。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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