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妈妈打电话问我啥时候回去,我说过年不还早吗?可是一看日历,过年就在眼前了呀,可我却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没有。年味去哪里了?
小时候,年是有声音的
年味是声声的鞭炮声,鞭炮永远是那个年代最深刻的记忆,往往过了腊八,就会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就说明年快到了。赶年集的时候,总会买一些鞭炮玩,小孩子玩的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小炸炮,体形小一些,火药的剂量也少,带引线的,需要用火点着才会响,另一种叫摔炮,直接往地上一扔就响,不用点火。这两种体型都小,安全性好一些,一次买好多,经常拿来吓唬别人。当然也会觉得不过瘾,去挑战大鞭炮,悄悄地拿了一盘,但不舍得一次放完,要拆成一个个的来放,放在口袋里,半天才舍得放一个,大鞭炮火药多,威力大,危险性也高,一般用来炸石头,炸土包,一天下来,手都是黑黑的,满手的火药味。
而一年时放鞭炮最过瘾的,还是“请家堂”的时候,“请家堂”是一种祭祖的仪式,每年正月初一,全村一个姓的人家都要一起祭祖,早上我都会早早起来,叫上同姓的小伙伴,每人扛一根很长的竹竿,去会场排队,等大人的忙完所有仪式后,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放鞭炮,20多人同时开始,大人们负责挂鞭炮,点鞭炮,我们就负责举起竿子,尽情地听着鞭炮声,不用再拆成一个个鞭炮了,每个人大约能放五支鞭炮,在那个年代,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小时候,年是有颜色的
红色的是对联,已经记不清我贴了多少年的对联了,却也不曾贴过一次自己写的对联。小时候,字写的好的人,过年时候可是最忙的,那个年代,印刷好的对联还没有卖,每家每户都要自己写,院子里,桌子上,甚至磨盘上都晒满了对联,像一条条红色的绸带,飘浮各家的院中,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外婆会拿出她的百宝箱,里面有五颜六色的扎头绳和各式各样的胭脂粉,每个孩子都会分到一些,还有爷爷一块两块的压岁钱,一大帮兄弟姐妹排队领,可这些都只能留在记忆里,再也看不到了。
白色的自然是雪,雪是过年必备的礼物,长长的冰溜,厚厚的雪,在那一个个寒冷的冬季里,雪带给年少的我们太多的乐趣,直到今天仍然会对雪有着特殊的情感,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而今年又是一个无雪的暖冬。
小时候,年是有味道的
杀猪宰羊过大年,享福的是食客,受难的是猪羊,而最忙的肯定就是屠夫了,进了腊月,屠夫们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东家忙完去西家,一套刀法走天下,小孩子们却都喜欢跟着他们后面看热闹,一个屠夫拎着刀,一群娃娃在后面跑,场面到也算宏大吧。而劳动半天的酬劳就是一只大猪头,到是很实用。
紧接着,各家各户升起了炊烟,黄澄澄的花生油里炸着各式各样的美食,炸鸡、炸鱼、炸肉丸、各种香肠、炸豆干、炸藕盒,往往要炸上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忙完,整个村庄都弥漫在香气里,不过仔细想下,都是油炸食品啊!可年味就是香味!
小时候过年是盼着长大,每天数着手指记着自己几岁了,但却记得特别清楚,而现在,同样是数着手指算自己几岁了,却需要算很久仍然算不清。
小时候“过年”是个动词,而现在“过年”成了一个名词,“过”字由动变静了。
小时候过年,是在父母身边做个孩子,现在过年是回父母身边做个大人。
小时候过年是家的味道,现在过年是家乡的味道,多了一个“乡”字,也多了一条回家过年的路,也同样多了一份对亲人、家人的思念!
过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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