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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地面本就湿滑，徐慧佳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掉进了河里。而郭雯却被徐慧佳的手抓住了衣服。伴着“啊”的尖叫声，郭雯也掉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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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压抑，让李欢欢的情绪有些激动，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乔琳琳，我欠你的我还，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我都说。“
乔琳琳和林杨对视一眼。
”李欢欢，你还记得这儿吗？“
”怎么会忘，那年，我、徐慧佳、安倩、徐彤佳，就是在这里打了乔琳琳。“李欢欢顿了顿，又说：”哦，还有郭雯，她应该也是和我们一起的。“
”郭雯怎么会和你们一起？我记得是半路偶然遇上的呀！“乔琳琳很是吃惊。
”偶遇？哪儿会那么巧。“李欢欢笑了笑，“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徐慧佳事先特意让徐彤佳去看看，郭雯有没有来。”
“那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你知道吗？”
“我就是徐慧佳的小跟班，她只叫我做事，从不告诉我原因。所以，我不知道她们背地里有什么计划。”
“那你为什么肯定，郭雯和你们是一起的？也许，她也是被徐慧佳逼迫的呢！”乔琳琳突然拔高了声音。
李欢欢被吓了一跳，嘴唇张了张，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杨伸手拍了拍乔琳琳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下：“接下来，你先听我们说，好不好。”
乔琳琳点点头。
关于郭雯与徐慧佳之间具体有怎样的约定，李欢欢其实并不知道。之所以她肯定，在乔琳琳这件事上，郭雯与他们四人一派，是因为两件事。
一件发生在出事的一天前。
中午的时候，徐慧佳让徐彤佳通知她和安倩，下午第二堂自习课后，去老地方汇合，有事情要说。
徐慧佳和安倩一个班，比徐彤佳、李欢欢、乔琳琳、郭雯都要高一届。
那年，徐慧佳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参高考，只是拿到了高中毕业证，。听说，她妈妈已经托人给她找了一个工作。所以，她并不常来学校了，这是整个暑假里，李欢欢第一次去见她。
其实，在这个小团体中，李欢欢一直是处于边缘的地位。
因为暑期补课马上就要结束，老师管得并不严。离下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李欢欢就溜了出来。她准备早些到，等着徐慧佳她们来。
那个地方在学校东边两条巷子的交汇处，是一个废弃的药王庙。
那天，为了早一点到，李欢欢抄了近路，绕过药王庙的山墙，就达到庙门口。远远地，她便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是徐慧佳和郭雯。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得，她就是害怕被这两人看见，便停在山墙下的阴影里。
可能因为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徐慧佳和郭雯说话并没有顾忌。而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她们两个很熟悉。此时，她们的谈话应该是快接近尾声了。
“那就照你说的办。不过，一定得把乔琳琳出来的时间打听清楚，别到时候堵不到她。”徐慧佳吩咐郭雯。
“放心吧，乔琳琳最信任我，不会有错的。”
“也对，乔琳琳可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听了徐慧佳的话，郭雯似乎有些生气：”哼，什么最好的朋友？“
”好了，别生气了，算我说错话了。“徐慧佳竟然会跟郭雯道歉，这让李欢欢很吃惊。然后就听徐慧佳又说道：”我和她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你先回去吧。“
”好！“
不一会儿，李欢欢便听到一个脚步离开的声音。等听不见脚步声了，她原地跑了几步之后，装作气喘吁吁地样子跑向徐慧佳边喊：”慧姐，你来得好早啊！“
徐慧佳并没有对李欢欢起疑心。当天等安倩和徐彤佳到来后，徐慧佳便将殴打乔琳琳的计划，告诉了她们三人，并安排好了分工。
而另一件事，就是发生在乔琳琳被殴打跳了河时。
当时，看到乔琳琳跑了，安倩便向徐彤佳使眼色，她们故意将速度放慢。李欢欢发现后，也就慢了下来。
所以，是郭雯和徐慧佳最先追着乔琳琳，到了九泉河边。等她们三人赶到时，乔琳琳正在河里挣扎，而郭雯扯着徐慧佳的衣服，两人在争吵。
”本来不是计划就打她、吓唬她吗？你为什么要给她拍裸照？“郭雯质问徐慧佳。
徐慧佳却很理直气壮：”这个小贱货，我就是想让她身败名裂！不行吗？”
“都是你乱出牌，现在她跳河了，出了人命怎么办？“郭雯不知所措地围着河边打转。
“能怎么办？你会游泳，你去把她救上来。呸，这次先便宜这个小贱货！”
谁知，听了这话，郭雯突然更加生气，她喊道：“为什么是我去救？你不逼她拍裸照，她会跳河吗？要救也是你去救！”说着话，她就把徐慧佳往河里推搡了一下。
河边的地面本就湿滑，徐慧佳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掉进了河里。而郭雯却被徐慧佳的手抓住了衣服。伴着“啊”的尖叫声，郭雯也掉进了河里。
“你是说，是郭雯把徐慧佳推到了河里，自己又被徐慧佳拽下了河？”听了李欢欢的讲述，林杨很惊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细节。当年派出所在调查时，徐彤佳、李欢欢、安倩究竟隐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当时，你们三个既然也在河边，为什么不马上救她们？”林杨问道。
“看到乔琳琳、郭雯、徐慧佳都落水了，我们就立即大声喊‘救命’，然后又找到了树枝，伸到河里，让她们抓住爬上来。”
李欢欢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狼狈的众人。豆大的汗珠、湿漉漉的双手、气喘嘘嘘地奔跑……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使劲儿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李欢欢，你怎么了？”林杨看到了李欢欢的不对劲儿。
李欢欢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稍微休息了一下，接着说道：“徐慧佳先抓住了树枝，她又抓住了近旁的乔琳琳，郭雯是自己在努力地向岸边游。本来都快到岸边了，可这时候，突然这时候……”
李欢欢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苍白，使劲儿咽了咽口水说道：“突然这时候，一股湍急的水流冲了过来。徐慧佳只是使劲把乔琳琳推了上来，她和郭雯却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那天，风很大吗？“
”不是风。我也是后来在知道，是上游的黄庄水库，在那个时候开闸放水。所以，事情也是巧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些?“
“为了怕惹祸上身，当时，安倩和徐彤佳便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乔琳琳意外落水，郭雯和徐慧佳是去救她的。在那个小团体中，我是最没有话语权的，只能按她们说的做。”说到这里，李欢欢苦笑了一下。
此时的乔琳琳，心中的震惊又岂是“惊涛骇浪”所能形容。她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竟然早已背叛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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