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高速穿行的飞机,舱门缓缓开启,我们背上降落伞,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我望着底下深蓝至发黑的大海,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可事以至此,已无法回头。接着,便是漫长的下坠,下坠,直到失去了最后一丝游移的意识。我感到呼吸困难,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却像已经坠入深海之中,四肢挥舞不动,重力把我拉扯到变形。只一瞬间,意识便回到了床上,刚才的无限坠落,成了虚惊一场。这样的感觉,据说常常发生在身体体温不对等的时刻,比如说在冰凉彻骨的冬天,你把身体的一半露出被子,然后开始了浅睡眠,就容易突然惊醒,像从高楼之顶的下坠。而最近,我的这种下坠感却越来越强烈了,它反而不是一瞬间,而是长时间地持续……
我见过一种理论说,当你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曾经在过往的某时发生过,而你的意识又清楚地记得,这根本不可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于是我们会怀疑有前世或是我们曾经预测了现在,也就是那时候曾预测未来只是我们忘记了。医学上解释说,这是大脑皮层的瞬时放电现象,我们的记忆缓存区发生了错误,将其归档为历史记忆库中了。每当这种时候,我都要惊异于我们这个世界,我用意识去追寻这个记忆,却在几秒钟之后全然归于虚无。那时候我们感觉像是窥探到这个世界的秘密,而这却是我们大脑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我们被一次又一次地戏弄了,可是大脑为什么又要自己戏弄自己呢?它是不是太顽皮了些?
我又惊叹于网友们的脑洞。有网友说,突然发现,吃才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动物们要生存,必须要吃什么,于是长出了各种方便吃东西的器官。比如说人,长出了脑用于思考怎么找到吃的,长出了四肢去寻找吃的,那么人的本体就是我们体内的那个胃了。这样想来似乎是有点奇怪了。总而言,整个宇宙,地球,生物, 一个个全是非常奇怪的物质。
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这两样东西,都不能思索太久,否则便会出不来了。只有闲人才会去想这些吗?大概是吧。
从接触电影开始,我就对科幻片、灾难片非常感兴趣。忘记哪部电影是我的启蒙了,总之突然地就喜欢上了这个奇怪的类型,而与我同期的同学们,似乎并没有谁像我一样热衷。在后来大学里有了电脑,把暴风影音上的科幻片看了一个遍,从高分到低分,看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然而最终也没有看出个什么来,只是不断地受到了感官上的刺激。另,这种刺激居然并没有便我变得麻木,我对科幻片的标准要求更为严格了,但看到新的优秀剧情的时候,仍然会为编剧和导演和赞叹不已。我想能写作科幻片,必定要有相当大的才华。自然,其他通俗作品的顶尖也是天赋与才华的融合了。初闻《三体》大名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兴趣,而读完之后,便成了实实在在的路人粉了。没想到读后不久,它便获得了“雨果奖”,名声大噪之下,我反而不太向人传播这部书了,总之,大家都会去看的吧。我还记得在读完的深夜,跟一个同学打电话,激动得谈起了故事的内容。还记得它怎样深刻得影响着我,告诉我说“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科幻作品那是想象力的搏杀,而想象力单薄的我们,实在是太难胜任了。还有非常多好的科幻作品,我没有接触过,我发现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总是一抓一大把。
我是一个无性格的人。对什么,都无法产生“热爱”这种情感。这样的状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对什么都能接受,对什么都采取宽容、忍让的态度,以至于发展出了一个讨好型的人格?我始终无法解析自我,看不破自己的心。量子力学似乎有一个说法,好像是这么说的,自从宇宙诞生之初,所有的粒子便已确定了其联系…掌握了粒子的运动轨迹,便能预测未来了。可是人的思维也会是由粒子组成的吗?据说人的思维也是通过电子传输信号而起作用… 原来,宇宙和人,不过是这么一架运行极为精密的仪器呀。
在家族的族谱里,我这一代还有字,我的字为“深海”。这与其他同辈的“有康”“有福”“有财”相比,似乎显得十分不同。在我们那样的小山村里,四周重峦叠嶂,为什么会取“深海”为字呢?深海,是该瑰丽多彩如宇宙浩瀚,还是阴暗混沌如天地初开不见天日呢?太多谜题等待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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