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到脸上如刀割般生疼;橘黄色的路灯照亮着整个燕京城,却照不亮眼前的黑暗。
此时的我拖穿着破旧的棉装,拖着沉重的行囊;痴痴地望着万家灯火,却想不出今晚露宿何方。
那个幽怨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他妈都三十二了,要个头没个头,要本事没本事,我怎么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我自认为还算是个坚强的男人,哪能经的起这样的中伤。
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索性仰起脸,让寒冷的风吹干眼泪。
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只是这欢庆的铃声在这空荡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挂断电话,愤愤地放回裤袋里。
“是她赶我走的,现在打电话是啥意思?”我嘀咕道。
“管他呢,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和这个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我坚定地对自己说。
随后,我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
此时,寒风依然呼呼地吹着,只是打在脸上,不像原来那般生疼。
不一会,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我掏出手机,看看熟悉的电话号码,愤怒中夹杂着好奇在融冰的心田里纠缠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绝地按了接听键。
那边响起了还是当初的那种咆哮:“你死哪去了,还回不回?”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这个家我真的不想回了……
我静静点燃根烟,那个温暖的家已经变成怨妇的巢穴,那个温柔的陈静再也回不来了。
那年,我27岁,她23岁,在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我们在燕州商会上相遇。我穿着白色西装,她穿着酒红色的晚礼服,她是那样的端庄优雅,深邃的眼眸饱含着淡淡的忧伤。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我们认识了,我相信是老天安排我们走到了一起。
半年后,我和陈静结婚了。
那晚,看着她那妙曼的身姿,感受着丝滑般细腻,听着娇媚的喘息,即使在天寒地冻的冬季,也凝固不了暧昧的气息。
一年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取名叫闹闹,毕竟我和她都属于那种性格偏冷的人。多么希望希望这个孩子能给这个冰冷的家带来一丝丝暖意。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是名字起的好,闹闹非常的活泼,我们都非常喜爱他。觉得此生值了。
陈静这么冷的一个女人,只要提起闹闹,嘴角总能露出幸福地微笑。
而我,无论在外面受到多大的伤害,回到家中只要看见闹闹那张可爱的脸,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
只是那天下午,我带闹闹去游乐园里玩。闹闹很高兴,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好像肚子不争气,在这期间老是去厕所。
起初,闹闹很听话,在厕所门边等我;再后来,闹闹就不愿去了。于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跟陌生人走,说完我就急忙忙地去了厕所。
等我出来的时候,回到原来的地方,却早已经看不到闹闹的影子。
我疯狂地呼喊着闹闹的名字,却听不到半点回应,我去监控室,却看不到闹闹的影子。我联系了所有的朋友,却始终找不到闹闹的下落。
那天晚上,我和陈静相拥而泣!慢慢地陈静变得暴躁起来,而我却不得不忍受失去闹闹的痛苦,毕竟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罪孽。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警也报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后来陈静又恢复成原来的高冷,对事爱答不理,对人不管不问。我常常嘱咐母亲不要提闹闹,以免引起他的伤心。
也许是母亲年龄大了,老是忘事。今天下午,我们娘三一起聊天,母亲无意中提到了闹闹。以往高冷的陈静在这次沉默中再次爆发……
寒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和着轻盈的雪花疯狂向我袭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真他妈的冷,这日子没法过了。”我骂了一股该死的天气。
望着回家的那条小道,又看看沉重的行囊,我在心里默念道:“爹,保佑我,一定要把闹闹找回来。”
此时大雪纷飞,我依然走进冰冷的世界,去感受那种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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