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枫公子 戴源 老王头
地点:老王头住所
老王头没来由地听那白面浪子浑话,倒也是不恼。
“只不过这厮今日有意谈及取剑,是何缘由?”老王头暗付。
待老王头又取了一壶茶来,给那人斟上之余,他透过杯水的余光,轻瞄那人面容,倒让自己将茶水倒出了杯外,溢流出了桌案,湿了那人的袖角。
“恕罪,恕罪,瞧老王头我这笨手笨脚的。”
白衣浪子急忙将挨着桌案的衣袖撤离,却也是湿透了半臂,笑谈道:“吃人茶水,袖有余香。”
然后,他示意老王头,并不碍事。
老王头才放下茶壶,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他匆匆地往内间走去,一屁股瘫坐在了床榻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陷入了一阵恍惚。
突然,内间的鼾声戛然而止,他倏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瞧见老人坐在床头。
“老施主几时了?一大清早怎这闹腾?”
王老头才回过神来,见着后生醒来,心稍微定了几分。
“辰时。”
门外一抹微光从青峰山山顶斜照下来,透过晨雾,照在了桃花村的田野上,照在王老头家的烟囱上,落在了饲槽里,又落在了桌案上,也爬上了那人的衣袖间。
白衣浪子一手捧着一抹阳光,一口饮着茶水,随口朝着阳光一吐,倒也有一道光下的虹桥一闪而过。
他百无聊赖的吟唱道:“茶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日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虹光。”
话音一落,戴源急忙从床上起身,与老王头看了一眼,问道:“那人是谁?”
戴源见老王头不答话,又问了一遍,仍然不见回答,只好走出了内间,见来了个什么人,且看那人一身水蓝沐浴阳光之下,腰间携带着一枚朱红色酒葫芦,一脸似醉似醒,让人似曾相识。
戴源走近在看那人,并非别人,正是那日在悦来客栈戏耍泼皮的白面书生。
他想:“莫不是凑巧,会在桃花村相遇,正好可以与他结识一番。可……,且看他怎么说?”
戴源操了条椅子,坐在了那人的对面道:“施主,一大清早往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白面浪子道:“骑驴走马观花,笑看迷糊人迷途,走与不走停往哪里?何处来往何处去?不曾留意。只道是逍遥任我行。”
“你这说得贼深奥的,小生怎听你是胡说八道呢?,方才梦中且听着有人说要取剑,莫不是那人就是你?才惹得老施主闷闷不乐?”
“有趣,有趣,你这假和尚倒也不呆,既然听见了,也忒实诚了些,怎么样,拦我取剑?”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凭什么取剑?老施主若不借剑,又该如何?”
白面浪子笑问道:“假和尚,那柄破铜烂铁是借与不借的问题?”
忽然间,他一改一脸毫不为意之色,手捏术诀正色道:“起。”
戴源只听内间里一阵剑鸣颤动,接着是破空之龙鸣,再是飞梭之音,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而内间里老王头则急切地跑了出来,愣着当场,看着他,没有言语。
“假和尚,我是取剑,并非借剑。时间不多了,还要我与你解释一番?你来此地为何?”
经此一问,戴源也与老王头一样愣住了,还不容他细想,也明白了那柄剑的归属,心中似乎也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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