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的《俗世奇人》 很好看,还耐看,像燕麦一样嚼劲十足,还有回甘,无聊的时候读读解乏也行,仔细研究文本也大有收获。语言鲜活有趣,精准精炼,夹杂着些许方言但绝不落俗,像天津卫的奇人们一样有生命力。十来篇短小精悍的小说刻画了十几个性格各异、本领非凡的奇人,又以这些奇人作代表,把整个天津卫的民俗、水土、风情给展现出来,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燕赵故地。
但其实背后种种讽刺和思考又何止局限于天津或者一百年前呢?大部分故事今天看依然觉得不过时,拿来拍小品是顶好的,荒诞感增添笑料又引人深思。《认牙》等篇目毫不吝啬地赞美了手艺人高超的业务水平,刷子李对徒弟一句笑“你以为人家的名气全是虚的?那你是在骗自己,好好学本事吧”无疑是在勉励年轻人要有勤劳踏实的作风,一对比现在这浮躁的社会,真的应了最后那句“恐怕别人一辈子也未准明白呢!”《苏七块》说的是这个奇人不但艺高,而且德行好,而且是很有方式的德行好。有一些篇目讽刺为官不仁,有一些感叹世道无常,还有棋逢对手见招拆招的刺激和世间凉薄见利忘义的无奈。有的人总是很讨厌中国的人情社会,不过我倒觉得真正的人情味是像《小杨月楼义结李金鏊》那样讲义气义薄云天同时讲究方式方法而不是功利性地结交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吧。
很多句子比如“文人靠想象过日子”真是一针见血。而最后有一句话我觉得细思恐极。
“能人全死在能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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