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被火车一个急刹惊醒,猛然睁开眼,却被头顶的车灯刺的头晕目眩。静坐了好一会,我才稍稍的清醒---原来我还在火车上。
两天前,我们仨从扬州出发,一路坐火车前往昆明,现在算下来,时间也过去大半了。看了下手表,此刻的时间是凌晨五点。窗外影影绰绰,黑色的山影呼啸着向身后倒去,远处已经泛起了点点白晕---大地就快要苏醒了。
吹了吹镜片上的毛屑,然后戴上,感觉近视度数又加深了一些,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睡在我对床的叫芦李昂,是我大学同学,他人比较宅,喜欢打游戏和看小说,这会儿头还捂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大概昨晚又”勤奋苦读”了吧。这年头姓芦的本来就不多了,姓芦又姓李的我这辈子只见过两个,一个在高中,那还是个校草级别的运动员,另一个就是他了。说起来,别不信,那个校草运动员居然是芦李昂的表哥,接着更让我震惊的是,他出生年月日居然跟我重了。要不是我俩长像不同,我真有点怀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当然,这不是我瞎编,这是我俩交换信息后才确认下的。睡在我下铺的,是汤小磊,白皙的皮肤,俊朗的外表,鼻梁上架着的小圆镜片一年四季都看不到沾一点灰。他随行衣服的内口袋里始终都别着一把小梳子,感觉发型乱了,就随时掏出来撩一下,挺美的。在大学那会,追他的女生就有好几箩筐了,班里班外没有人不知道汤小磊这个名字的,但四年下来,他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究其原因,还是他太专情了.....虽然发生了那件事,哎,那都是后话了。
“哐当”
火车剧烈的颠簸了下差点把我胃里隔夜的泡面颠了出来,气味直冲到我嘴里,好不难受。我们仨都是学生党,家底也算不上殷实,只能买硬卧这种经济票。我也是第一次睡硬卧,睡的很不踏实。心悬了一夜,总担心从窄床上滚下去,又或床板脱落被上面的人砸中面门,死于梦中。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抓了一夜护栏的左手,森白森白的。在坚实的床板上“翻炒”了一夜,后背酸痛难耐,再加上渐渐涌上的尿意,我很快便没了再睡一觉的想法。轻轻的爬下了床,穿过这个只容得下一个人身位的过道,最终抵达车厢的尽头---卫生间。
镜子里的我,精神有些不太好,额前的刘海油嗒嗒的,扒拉在我额头上,像嗜的蚂蟥一样,让人恶心。摇摇欲坠的眼皮,精神有些涣散,黑色的瞳孔踩着我的呼吸的节拍,一张一弛。眼角还残余着血丝,苍白的皮肤之下尽显憔悴之态。呸,真丑!我有些发笑。
中午11点左右,我们抵达了云南昆明。站台上,放眼望去人流涌动,声浪滔天,黑车司机、景区导游逆着人流穿梭前行,举着纸板,叫唤着,呼喊着。道路两旁的客栈老板、饭店小二,远远的就招呼着游客进去用餐.....此时此刻,我有种涌入大海的感觉,摸不着边际,有些紧张,但更多是烦躁。
按着规划好的路线,我们在一家旅馆安置下来,换洗了下衣物,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会,我才精神了许多,心情自然高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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