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回忆,我想找到回家的路,与家人、与自己和解的路。
我想尽可能地按照时间顺序,把我记得的事,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我的叙述也许会很琐碎,但是我不想遗漏任何我记得的片段,因为也许它就是我要苦苦寻找、能够打开我心结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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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1970年代的夏天。
据母亲说,她怀我的时候妊娠反应非常强烈,整个孕期一直在吐,吃不下啥东西,哪怕到了生产前的那一天。母亲有段时间甚至靠打点滴维持。
虽然那个时候食品紧缺,可是哪怕偶尔要满足一下孕妇的额外要求,想想办法还是可以解决的,但是由于母亲的身体状况,基本的营养可能都无法保证,腹中的我更不可能摄入足够的营养。
我出生的时候,只有4斤9两,而且还是在包着蜡烛包的情况下。我常常想,要是放到现在,那是要进保温箱的吧?
好在我出生以后,胃口就特别好。妈妈的奶水不足,我从20多天开始就吃荷花糕了。荷花糕如今应该是不太见得到了,好像就是用大米粉做的,吃的时候调成糊糊。据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我吃的时候往往喂都来不及,勺子一从我口中拿出来,我就哇哇大哭,赶紧第二勺装满再塞进嘴去。
直到我有了孩子,我似乎有些明白,那么小的孩子,正是吃奶的时候,而奶是一种液体,可以提供一种流动的、持续的供给,而不是像荷花糕是一勺一勺,间断性地喂。所以,以一个婴儿的本能,在她饥饿的时候,我想是不能明白和接受这种食物的供应方式的吧,我似乎有点理解那个小婴儿的哭泣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很快就长得胖胖的了。
对了,据母亲说我出生于星期一的清晨,然后一直到了周六才见到父亲。因为父亲在离家较远的一所农村中学教书,每周六傍晚回来,周一一早又去。可是,我查了我的生日却是在周五,照理说第二天就见到父亲了。现在回忆起来,母亲的记忆并不准确,如果我生于周一一大早的话,父亲应该就不会在知道母亲要生产的情况下,仍然去学校了吧?显然时间有误,但是已经不知道确切是哪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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