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和老人

第一次见你

你安详的抽着旱烟

站在和低矮残破的茅屋前

听凭着我们的谈论

在你浑浊的眼眶里

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和忧伤

茅屋顶上绿色的青苔、枯得发黑的茅草

屋檐下朽损的木板墙壁

比年近百岁的您还要苍桑

第二次再见你

你坐在崭新的房屋门前

抽着一盏旱烟

望着密密匝匝的雨丝

眼神淡然而安详

穿越雨丝、苍色的柴篱笆

向更辽远的时空延伸

房屋的另一头

还有半间没有拆除的茅屋

茅屋里还有一堆正冒着淡淡烟火的柴火

长满青苔的茅屋顶上盘旋着淡淡袅袅的轻烟

在这个初冬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我再次来到您的门前

却再没有见到您

新建的房屋孤零零地伫立在阳光下

旁边的茅屋已然不见

我想

您一定和您的茅屋在另一个世界里

而您

也依旧在茅屋前的门槛边抽着旱烟

眼袋上一定萦绕着淡淡的烟雾

烟斗里淡蓝色的火苗还在跳跃着

只是多了一条伏在你脚下的狗……

              2019年11月12晨5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