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或者第三次
他给我打电话
不，不，不，我记错了
那一次给奶奶报丧
打电话催我回家的是老妈
这一生，老爸的话
都种在地里了，长进了
玉米，大麦，水稻和棉花
也许做成了水豆腐和绿豆芽
或者砌进了，前院和后院的
一砖一瓦
“给你打了三万块；分给
你们仨；我不再存了”
他意已决。四十年了
我都在一座雾蒙蒙的山下
“分给你们，他就轻松了”
老妈话多，许多事她能解答
哦，是了。快两年了
那时老爸，六十五岁吧
二叔酒后骑车，突然摔倒
在炎热的路边躺了一会
就走了。那么轻轻一击
一生就碎了。什么话？
什么安排？什么都没留下
2020 04 08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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