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然没叫家长,小东西能处理的事儿,老大他们几个才不愿意叫家长,在他们心里,小东西俨然就是他们的家长——小东西能解决的事儿,还是小范围内解决最好,免得家长短兵相接,原本没啥大事儿,不如小事化了:几人帮着叔叔把黄瓜架重新整理了一番,不耽误叔叔家吃二波黄瓜。
踩倒的黄瓜秧被扶了起来,又把架柴重系了一次,浇了一遍水,刚刚还蔫头搭了脑昏睡的黄瓜秧,一瓢水就苏醒了。一朵小花正在一寸一寸的绽开,一根顶花带刺的小黄瓜诞生了,似在和这个世界招手示意。
一菜园的蔬菜都喝饱了,叔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总算满意了:这才是他的菜园,这才是他的黄瓜架——整整齐齐,满满生机。
“回头想吃黄瓜和叔说一声,用不了几天这黄瓜就会提溜甩挂的,少不了你们的!”临了叔叔看老大他们几个还算麻利,态度也算良好,这事儿正式过去了。
接二连三的闹了这两场,小东西以为小考前会风平浪静了。至少麻美丽、胖丫、小个还有千金等一班的同学,都在努力备考,雷子、大军子、老大他们几个也应该不会有啥新花样了——小东西后来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三小只,隔三岔五不整点儿动静出来怎么能是他们的风格?
雨季就这样不请自来,这是大人最害怕的季节——每年暑假都会有不听话的孩子发大水时被冲走。幸好还没到暑假,幸好雨季刚来没几天,幸好雨水似乎还没有那么多。
直到下暴雨的那天,雷子父母、大军子和老大的母亲,他们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晚上放学起,不只是他们几个,村里老少爷们在村里的都跟着出动了,打天摸地找到九点,淋成落汤鸡的几个人才冻得三孙子一般屁滚尿流的从山上下来:山的后半坡有一片果园,漫山遍野都是苹果梨,自从被村民承包了之后,他们就一直觉得那果园的苹果梨比自家园子的要好吃。
能不好吃吗?有一股贼性味儿;能不好吃吗?用生命在吃苹果梨!就这,咱就说能不好吃吗?
小东西再也不敢低估这三小只。
既然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做,小东西又何必浪费唇舌——接下来,有半个月的时间,小东西没和三人说过半句话,不看,不听,不说,无视三人的存在。这次,小东西是气狠了,拿生命当儿戏的人,理他作甚?说不准哪天就不在了呢!如此,她就当没有哥哥,没有雷子和大军子这两个同学,随他们去。
“从今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们了?”麻美丽、胖丫、小个都围上来,小东西这不同寻常的发飙,哪是她们能承受的呢?
“不然呢?”发话的是麻美丽,小东西没呛声,但凡换成胖丫,小东西定会散一会儿德行:不理,怎么了?不行吗?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不然,不想理就不理。”麻美丽没有兄弟,她体会不到小东西那种心情:惦记,愤怒,恨铁不成钢,替父母不值,都有的吧?
关于用生命吃苹果梨的分界线——
麻美丽:一定是他们触碰了你的逆鳞!
小东西:也不是,忽然就累了。你能想象他们愿意拿生命去吃苹果梨吗?
麻美丽:嗯,想象不出来!但我想说:不想理就不理,你的自由!
小东西:知道,我不想勉强我自己!
麻美丽:是的,无论何时,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小东西:他们能用生命去吃苹果梨,你看,我何必!
麻美丽:言之有理!
作者大大:别说一个苹果梨,就是一整个果园,它值得用生命去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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