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二年级,中药教室在一楼,窗外是一片葱郁的杂草,杂草外是一排密密的杨树,杨树外隔着栅栏就是学校外的公路和远处的荒地了。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每每坐最后几排,上课也总是吊儿郎当的,除了睡觉、看闲书、玩手机,就是盯着窗外发呆。从春天开始,我看着树的叶子从嫩嫩的带一点试探的绿,一天天的变成纯粹的青绿色,又变成浓重的发黑发亮的墨绿。
漫长的夏季过后,树梢开始带一点泛黄或泛红了,后来连着下了几场雨,久违的阳光天气,我去上课再看窗外时,树的叶子猛然少了许多,已经全部变黄了,一片金灿灿的,但却并不显得单薄,相反比绿色的时候更加饱满。
讲台上老师在絮絮叨叨地讲课,这是一个温文尔雅带黑色眼镜的老师,头发带着些白色,总是穿着平整的衬衫,很精神的样子。课间时我们女生偶尔会讨论一下他的年龄,四十几岁五十几岁各有猜测,但总能达成一致的是老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哥。
我的思绪游离一会儿,又回到课堂上去,虽然中药学起来无聊,但总之比该死的生理学有趣的多。
老师也和窗外的叶子一样,是到了人生的秋天了。但却是最丰硕最明亮的季节,那样温暖而又随和,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画出痕迹,也使他的阅历充实。而我们还是带着一点试探的绿色,但终究会慢慢浓郁起来的,会经历风风雨雨的浇灌,会见证每一个清晨和夜晚,然后在某个下过雨的午后,变成满身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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