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野和云歌住在桑格酒店。
桑格酒店是去往格伦草原路上唯一酒店。
所以,对与去往格伦草原的人来说,这间酒店成了唯一的选择,却也不失唯一的选择,是最坏的选择,反而,住在桑格酒店,恰恰能够品味着大西北最具有当地特色的美味佳肴,如光头肉片、肉丝烧茄子、葫芦头、全羊席等。
等到放好了行李,丁野来找云歌,与她交谈了起来。
“嫂子,你老家在哪?”
“雪峰山下的云寨。”
“离这里远吗?”
“挺远的。接下来的旅程你有没有计划?”
“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就先以桑格酒店为起点,好好的走一走这个地方,以便于为RX开发西北这条旅线做最基本的打算喽。当然,对我的专题来说,了解了解当地的习俗什么的是有益处的,不知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如果是关于习俗的话,倒是可以来趟我的老家。你肯定会收获不少的。”
“哟?可以啊,正好你也要回家不是?”丁野笑道。
“对啊!”云歌说。
“那真是一举两得,我们要怎么样过去?”
“得徒步了。”
“不是吧,那得走多久?”
“差不多也得半天吧!”
“我的天啊,嫂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啦,晚上我们可得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啊!”
其实,对于丁野来说,他早已习惯了徒步旅行,只不过没有料到这里的交通会这么不方便。
我也是没有想到云歌的老家就在这里,想来这次来格伦草原就凑巧了,真让人不敢相信。
第二天早晨,丁野与云歌早早的出发了。
丁野便是跟着云歌前往了云寨而来。
根据云歌所讲,'云寨'二字以她们当地的方言来说则是天上寨子的意思。
丁野看着远处的雪峰山一片白雪皑皑,云寨则是在它的支脉的腰眼上,实在是不枉为天上的村子。
而丁野也看到一条从雪峰山上流隙下来的河流,留到了寨子。
云歌说这条河流的源头正是雪峰山山顶上的神女湖的一条分流,这条分流流过了云寨,也流过了格伦草原,到最后更是一路向东汇集于黄河。
云歌带走丁野顺着溪流往而走,也来到村子外,分流汇集的山涧中,便听到一声吆喝从挑担夫的口中传来。
丁野一听调子,大概猜测是她们少数名族长调或者歌谣什么的。
云歌解释道,是她们流传下来的长调,没有什么具体的意思,类似于俄罗斯纤夫的吆喝声。
走在山涧里,丁野看见一群取水的云寨女子,在云雾未散的山间里就像是在彩云间的仙女一般,漫步婆娑的身影,一身轻纱,手上戴着银饰手链,脚上也戴着晃动铃音的脚铃。
走过山涧,他们攀延沿着山路,走在了梯田间。
丁野又看到田间云寨的人额带纶巾,身穿衣服似苗族的服饰,藏青色衣服里夹杂着云的图案,流水的身影。
云歌倒是对这她们的穿着,没有给丁野解释。
一路上走来的丁野则是感受到了自己仿佛徜徉在山间的画卷里。
而云歌以当地的方言不停地与老乡打招呼。
他们终于到了云寨。
进入了寨子,丁野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女人脚上都带着脚铃,而是只有那些年纪相较轻的女子脚上才带着,不免得好奇的问起云歌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小子,还真是细心啊!那些带着脚铃的女子是寨子里还未出嫁的女孩喽,便是我们寨子传下来不成文的规矩吧!”
“那嫂子你也有脚铃啊?”
“我呀,没了!”云歌扑哧地笑着说。
之后,丁野随着云歌往云寨的老宅而来,老宅是云寨的祖祠堂。
也不知道这间祖祠堂承载了多少代的云寨村了人,光看它的外表,是闽南地区土楼风格式的建筑,可它却不是土楼。
它的墙是青灰色垒石堆砌而成,没有粉刷,只有清一色的石块。
而土墙脚下冒出的青苔,蔓延了各处。
云歌带着丁野推开那扇格挡着外面世界腐朽的大门,走进没有土楼人家里小孩小跑嘻戏的石头宅子。
它压根就不住人,冷清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丁野唯见一个坐在藤椅下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吸着大烟,晒着太阳。
他似乎不在意有人走进这座石头宅子里。
丁野则是透过阳光,看着温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老者脸上的皱纹是时间留给他刻痕。
而映入丁野眼帘是宅子的正堂排放在一层层的灵牌,成阶梯状分布,从供桌起靠满着整面墙壁。
俨然,这就是云寨人的祠堂呀!
丁野不解云歌为何要带他来云寨的祠堂里。
反而,他还不及问云歌,云歌却是走去了祠堂大门边上的楼梯,爬上了阁楼,打开了窗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云歌从阁楼的窗口将云寨尽收在眼里——层层盘旋的梯田,川流不息的山涧小溪,寨子里未婚的女子,皆安谧地处在雪峰山山下。
丁野没有跟云歌走上阁楼,好奇看着供桌上灵牌的名字。
老人也没有说什么,还是静静的在那边独自抽烟。
多年来,他早已习已为常,那些来老宅的人不是拜祭先人,便是给自己送饭。
老人享受在阳光下,回味着大烟的浓厚。
等到丁野走下正堂,来宅子的天井,正是老宅上映着苍天,下聚着甘露,所以有了一口天井。
它正好位于老宅的中心地理位置。
滴答滴答声是那口天井井沿水珠落下的声音,声音小却不绝于耳,像是时间沙漏,滴不尽岁月的流淌。
丁野蹲在井边,看看井底,隐隐约约之中看到了贮立在水中的木头,是一副副的棺木,而棺木围着一棵睡莲,睡莲则开着一朵妖艳的花。
山风吹了吹,吹不进老宅的灵堂,灵牌静静的立在原本的位置。
云歌才将阁楼的窗户关了,走了下来。
她走到了老人身旁,刚要叫起老人,老人自己倒是睁开了眼。
老人没有多年不见的思旧情怀,心情平静如一泓泉水一样,只道:“丫头,黄香在那边,白烛在抽屉里,自己点着上香去吧!”
云歌没有讲什么,遵循着老者的话,默默地上了香后,将香立在了桌前的一碗米里,接着,她把土黄色的钱纸放在铁盆里烧了起来。
云歌一边烧着冥钱币,一边问候起老者。
“爷爷,这些年还好吗?”
“老样啦。”老人说:“丫头啊!这些年在外头受累吧!”
“不会,爷爷。”
“难得回来,多住几天吧!这是家里的钥匙。”老人将钥匙递给了云歌。
云歌接过钥匙刹那,丁野正好也走了过来。
“你好,阿伯。”丁野问候道。
云歌急忙给老人翻译着。
老人看了看丁野问道:“丫头啊,你的郎吗?”
丁野听着发愣,转眼看向了云歌。
“不是的,爷爷,他是我的朋友。”云歌解释着。
老人听了,嘿嘿笑了。
太阳的余晖洒在老宅空旷的场地中央,斜射的光芒落入了井中,睡莲一下子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色彩。
几片荷叶静静的躺在水中,老宅的门关上了,一扇门的世界又归于了平静。
夜幕落了下来,云歌带着丁野走进自家的房子。
云歌家的房子自从云歌离开后,就一直空着,没有人居住。
所以,云歌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丁野则是表示理解。
只不过,丁野道:“嫂子你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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