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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贵人一一水利

我与贵人一一水利

作者: 王森春 | 来源:发表于2018-11-20 21:21 被阅读0次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和往常一样来到以路边为早市的固定摊位上摆摊卖面条。今天天气不错,我的摊位两边各多了一个摊友,一个卖苦爪,一个卖玉米和草药。感觉心情也不错,至少今天有人陪我说话,和我聊天。我可以和他们聊他们想聊的,包括他们种植的经验 ,分享他们收获的喜悦等。

        就在这与他们分享交流与各自的买卖中途,来了一个与卖玉米草药相识的老人。卖玉米的掏出香烟抽了根香烟递给他,自己也抽了根点上。他们抽着香烟,云里雾里佩佩而谈。我看到卖玉米的老人抽的香烟是软壳的中华牌香烟。

          太阳高照着,我把遮阳伞撑起,以免让自己和我的面条受晒。时间过得也真是快,转眼都快十点了。这个老人家也不想受晒太阳,从卖玉米的摊前转移到我的摊位前,躲在伞下继续聊着我跟本不在意也不想听的闲天。最让人气恼的事,就是他那老气横秋的口水随着那嘴巴一张一合一点一滴飞喷出去。都快十一点了,我的面条还真不少,站在我摊前那么久,影响了我的生意就算了,还严重影响我的心情。

          这个卖草药玉米的老人也真是让人想不通,抽着软中华,摆摊卖草药和卖三个五块钱的玉米。让买者嫌玉米的种种不好还赔笑脸说货怎样不错。已经十一点了 ,卖玉米的就和这个口水横飞的老人家还在这里瓜分着这包软中华牌香烟。而这个老人家也真厚颜,一根烟连一根烟接过去抽,也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要自己回请他人一回。我真替他汗颜。

          真是人的年记大,吃的米饭就多,认识的人也不少。这个老人家和卖玉米的聊完,转身又和卖苦瓜的女老板聊。刚开始,这卖苦瓜的说不认识他。这个老人不知说什么,竟然唤起这个女人的记忆。

          这个女人长长地‘哦’了一下,随即手也在空中扬起,画了一个大大的什么图形。之后又开始佩谈。续而又和卖玉米的聊。

          唉!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还和他们俩成为摊友并且有说有笑的情份上,我想我可能已经暴发情绪并且会毫不客气地对这个老人家说“我在做生意,不要站在面条前一直喷口水。”念头一转想想,我是在卖东西,实在没有多大必要和顾客(既便现在不买,不代表将来永远不买)翻脸。只好转话锋对卖玉米的:“你不要在这里卖玉米也不用在这里卖草药,你抽着软中华烟,一个小时卖不到20元钱的货,干脆回家喝茶聊天自在。玉米吃不完就送些给亲戚吃 还有些人情味留着。”

          就在我的心情烦燥时,已记不得这个老人说了什么,竟然让我瞬间心情愉悦地和他聊起。并和他说起前一天傍晚出现的火烧云现象。而他似乎也和这云的现象感兴趣,要看一看我拍下的图片。看过之后并不满足这眼福,要我把图片发送到他的微信里。

          就这样我们成了微信好友,他叫大烟斗,头像是清雅的杯具。我们互发了些图片,并交流了些对这些图片的感受和想法。让我感到这老人还是挺健谈的,谁都谈得来,真厉害。在交流想法的同时,他注意到我的脖子上贴着的膏药。询问了一些关于为什么贴药膏的原因。

        奇怪的事是当他问起原因,问得那么认真,那么详细,那么关切时,竟然让我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才刚刚认识的,竟让我感觉他做事很认真,想得很周到。回家想起此事,偶尔会拿他和家人做比较。瞬间想起一句:“老公也会嫌你穷”。唉 , 又 想多了。穷我独善自身,达我兼顾家人。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我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没想事隔两三天后的一个下午,正好我到孩子学校,不在家。这老人用微信发来语言通话说:“我这儿有药酒,你要擦擦看吗?”他东西要给我还要征求我的意见。吃的就不好说,抹的怎么会不要呢?求之不得呢。在欢喜之余,爽快且愉悦的应下,请他第二天早上有到丰田,送到我的摊位。其实我真担心他第二天不送药酒来。

          第二天早上一来到摊位,就看到卖苦瓜的摊友己摆好货。我也赶紧搭摊架摆货。今天和卖苦瓜的聊起天来,可是有一搭没一理的,总是左顾右盼,寻找着他的人,盼着他的出现。九点过了,还没见着他,心里那个急啊,又不好和卖苦瓜的说。有趣的是他什么时候从我摊前经过我竟然不知,待他买好了东西返回,来到我摊位前,才被我看到。心里那个喜呀, 他终于珊珊地如约而来。

          更让我开心的事是我看见,他从车把上取下一个用透明的小塑料薄膜袋,装着一个装喇八丸大小的白色罐子。

            他像和老朋友在一起一样,把那药酒递给我。随着就说他在上海时,一个外地的邻里常到他家窜门,肩酸到锁骨都肿了,也是拿那药酒让他抹抹看,结果好了。并告诉我怎么抹好得快。我当时的头就像鸡啄米似的直点。

          药酒已经拿来了,我小心打开透明塑料袋,将药酒放在手里小心转动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呢?给钱?怎么给?给多少?还是给烟?

          正在思索无果,拿不定主意时,这老人似乎有读心理学术,读懂我脸上的表情或心里的想法,即刻为我解围。“我不是做医生,你得给我一个红包,钱不要多,二元就好,多也不要。”旁边那个卖苦瓜的摊主也附和应该。

        于是,顺水推舟,利人又利已,何乐而不为呢?此时正有商家在做国庆的广告,发放的海报一面带黑的红。因此我取其代之,圆了此心事。

        今天他是出来买买买的,很快就急着要回家。在他离开还没多远,我就迫不急待地撕那肩上的膏药。膏药如再生皮,贴身好紧啊。撕下过程中真是钻心的疼,好不容易才把那膏药小心撕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贴的膏药上密密的都是我身上的毫毛。难怪那么疼痛。我想刚刚撕下的贴膏药的地方将是一毛不拔了,这药酒将会更容易顺着毛管孔渗入体内,驱走那令我深感掉肩的酸痛。

          管顾不了路上人有那么多,一心只想赶紧把药酒涂上,快点除去那令找烦恼的酸。每隔十几二十分钟我就会不自主地涂涂药酒,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什么感觉。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原本酸到发麻发冰的中指和无名指感到丝丝暖流,不再那么冰冷,也感觉比较有力量。

          我渐渐感到药酒在发挥作用。原本冰冰麻麻的中指和无名指已越来越有暖和的感觉了。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不只是麻裂的感觉,还丝丝感到有些痛。

            这时还没收摊,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这个老人分享我此时的感受和激动的心情。感谢通讯的发达。即时就和他联系上了。我尊称他为伯,虽然我知道他的名字,还是这样尊称着他。而伯好像没有感觉到我的激动,只是说‘我不知道你的手指会酸……’,再次叙说在上海时邻里抹那药酒,肩锁骨因酸到肿起都好了的事。虽然他有些啰嗦,可我却越来越感觉到他的真实。

          时隔半把月了,每次拿起药酒要涂抹时,都会想起伯。他好意帮自已,而自己却没拿一点什么报答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药酒也日渐见底了。他曾多次提起此物来之不易。思考了多日,肩酸未好,跟他要不知他是否乐意。最后决心开口试试,如果不肯给就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想他竟然愿意再次给并送到家。就在的说好时,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挂断电话后,赶紧出门去买烟作为回礼之用。回到家时,看到手机里有好几条未接语音通话。深感不好意思同时赶紧回话。见到他时他那一脸的无奈让我更感愧疚。

          一来二往,我们渐渐熟悉。伯也渐渐关心我的酸手好得怎样了。我也都如实和他交流着。原本他只以为我早上做面条卖面条,下午就没什么事。后来,因为常在微信里聊天,得知我下午时间常单独去县城看孩子。曾几次跟我说要有较亲近的人一起陪同去。而我也如实地和他说,这是长久的事,要有人陪同很不现实。

          有一次,我还在山城。他来微信,得知我又是单独一人。第二天早上快响午时分,他来到我的摊前,要我要去山城时叫上他,他要陪我一起去。都没有谁对我这样说过,他不在微信里说,还专程来我摊前说,我的心里那个感激啊,不知如何形容。之后又说了几次,都被我婉拒了。总回应他好的,有需要就叫上你。直到他去上海也一直都没叫他一起去过。

          伯在去上海的路上给我发来信息。出于对他治疗我的酸肩的感谢和几次要陪我一起去山城,而我没有叫他而产生的愧疚,说了些我内心最真诚的暖心话,以表示感恩。

          或许因为相互间的尊重,或许是隔着屏幕说话比较客气,彼此包容着对方。就在通话过程中,他总是避开所有他认识的人和家人。他的这种做法一直让我想不通。每次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解释是‘不让人知道就一点都不让人知道’。

            有一次我问他‘是不是认为认识我是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不能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

          在一个多月的视频聊天里,叙家常,聊着无关要紧的闲天。这一老一少也聊得带劲,竟也无话不说。有时也会因些小事产生小误会,闹点小别扭,但说清楚后很快又合好了。不是怕有误解与矛盾,只怕没沟通。

            每次闹别扭合好后,两人的距离仿佛更拉近一些。有时到了常聊天的时间,竟会期待着信息的到来。有时几天没空聊天,竟会产生失落感。因此,聊天也越来越来越频繁了。

          就因常聊天,他家人要找他变得有些麻烦,网络占线,只能打电话。他又是在背地里和我聊。很快我就在他微信好友里失踪。就像在加速中的列车,突然间静止不动。刹车性能相当好,连一点点惯性都没。

          在一段时间的感恩、怀念里,失落感常偷偷地侵袭着。想发点信息,又担心,只好放弃。只能渐渐地淡忘,渐渐地淡忘。但从未忘记我的酸手是他治的。只有愿他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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