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读诗人席慕蓉的小短文《一个春日的下午》,她写到:
5岁那年,她得到了一块圆润有光泽的石头,如获至宝。
有一天,她站在院子里,突然起了个念头:把石头扔出去,看能否找回来。
于是,她反手将石头抛出去,石头落在了身后的草丛里。从此,这颗“宝石”再也没了踪影,无论怎样找,也找不到。
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对这块“宝石”念念不忘,尽管见过形形色色的石头,也收集了不少货真价实的宝石,却再也没有任何一块石头,可盖过那颗"宝石"的风头。
失去的遗憾,让这颗平平无奇的石头,竟成为她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宝石。
席慕蓉不由得感叹,“就是因为那天的我始终没能把它找回来,它因此反而始终不会消失,始终停留在心里,变成了我心中最深处的一种模糊的憾恨,而它的形象也因为这一种憾恨的衬托反而变得更为清晰与美丽了。”
人生之得失,不皆是如此吗?
有时,失去,恰恰成全了最永恒的拥有,而拥有,则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失去。
或得,或失,尽在一念之间。
既然如此,还何惧失去呢?
正如勒内.夏尔所说,"懂得静观大地开花结果的人,绝不会为失去的一切而痛心。"
基督山伯爵,便是如此。
爱德蒙·唐戴斯(后来的基督山伯爵)是个幸运儿,聪明能干,善良正直,19岁便成为大副,还有着一个互相深爱着的未婚妻。
然而,这一切都在他的婚礼当天,戛然而止。
那天,他失去了心爱的未婚妻,失去了可贵的自由,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只因嫉妒他的同事和觊觎未婚妻已久的情敌的联手诬告。
无辜的唐戴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死牢里,一待就是十四年。
期间,他与隔壁牢房的老神甫相识,并受教于老神甫,成为博闻强识之人。
十四年后,老神甫病逝,唐泰斯按照老神甫生前的安排,躲进裹尸袋,被狱卒当成尸体扔出监狱,越狱成功。
他找到老神甫所说的藏于基督山的宝藏,化身基督山伯爵,重新找回本属于自己的名望,并向构陷之人复仇。
故事的尾声,伯爵留下了所有的财富,带着收养的女儿远走天涯。
在给朋友留下的信中,他写道:
“这个世界上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有的只是一种境况和另一种境况的比较,如此而已。
只有体验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品尝到极度的幸福。只有下过死的决心的人,才会知道活着有多好。
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五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每每读到这段话,我都禁不住潸然泪下,这是被推下悬崖粉身碎骨后的重生,那重生是如此有力量,坚不可摧。
这也是被恶意对待掠夺一空后的失而复得,那失而复得是如此珍贵,奉若至宝。
既然如此,又何惧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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