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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没痒

八年,没痒

作者: 夏阳311 | 来源:发表于2019-11-26 23:26 被阅读0次

          前几日刚到学校,裴帅就走了,隔几日晚上正要离开,才碰见刚到的老谭,寒暄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得离开去赶火车了,宁子这厮始终没见到活人。在卧铺里,望着窗外黑黢黢的雨夜,听着火车缓缓开动的声音,我想,八年,小日本都打跑了,有些东西不但没有褪色,反而神奇的历久弥新。
          记忆回到我们共同经历的那年军训,左宁子,右老谭,宁子左边裴帅,她当时还用带有两颗骰子的皮筋扎着马尾,她现在八成都不记得还有过这样的皮筋,我都诧异怎么记得那么清楚。侧眼左看,当时似乎还忿恨宁子站哪不好,偏偏插在了中间,否则现在很多事没准都要被改写。当时很厌恶用所谓的老乡二字套近乎的方式,更加上他站的位置,所以,当宁子满脸兴奋的知道我家也在河北时,我用呆若木鸡般的一脸木然应对。谁能知道到了现在,跟他混到了喝酒不限量的程度。12年去甘肃农大,宁子依旧如从前般炸乎,今年通电话,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当年的邢瘦如马竿儿,穿着估计不到二十块钱的白球鞋,黑牛仔裤,黑长袖棉T恤,军训休息抱着棵小树,做下蹲状,嬉皮笑脸的跟教官解释什么叫做“圪蹴”。老吴一旁吐沫星子乱飞的款款而谈,引得一群妹子超级崇拜,如众星捧月般的围观。前日去长治,我们一群人当自己家似的在他家吃喝拉撒,已不见了他曾经的款款而谈,更言简而务实,却依旧如从前般的广博多识,谁曾想现在的他已为人父。
          军训晚上回宿舍,一帮人在宿舍乌烟瘴气的打牌,现在想,打牌这种曾经很抵触的活动,似乎有种一分钟就能把陌生人变成哥们的神奇力量。小郜操着很难懂的长子口音,混在邢,李鹏,李剑吐出的烟云里,咂摸着怎么出牌。这次回去,本来就很胖的他变得更胖,啤酒肚撑得衣服都要破掉,乡音已基本没有,只是依旧如从前傻气般的实在憨厚。严令那晚应该是在拿着板儿砖跟柜子较劲,一个劲的梆梆梆的砸着锁。突然打牌的吵吵声和乌烟瘴气中传出一声巨洪亮的国骂,梆梆声立马停止,好像察觉到似乎不是因为他砸锁声大的原因,梆梆梆的砸锁声又混杂着吵吵声继续展开….。
          还记得,那时超级拽逼的付超顶着染了黄毛的爆炸头,引得我们一帮爷们总有想狂揍他一顿的冲动。还记得,冀铮不错的球技和见到易拉罐甚至石子都要补上一脚的多动症,还记得,芙蓉妹妹考试前一个劲说帮帮忙的发愁样子….。
          那时的生活,波澜不惊却总有憧憬,且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应付。惊心动魄,生死考验的磨难压根儿也不存在,与一切常人的学校生活并无二至。闲时,一块扎啤烧烤,爬山远游,踢场球,打个雪仗。临考时,协同作战,分享四处搜集的资料,零零总总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说好听些就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说难听点就是能臭味相投了。
        就凭这臭味相投,二战时候,租房住在外面,无聊了就跑严令或付超宿舍,蹭网,蹭饭,蹭K歌,啥都不拿的蹭洗澡,还厚着脸皮跟裴帅蹭外教的课。闷了就跑太原找邢蹭酒蹭肉,当然邢也从不含糊,每回都招待的跟爷一样的规格。现在想想羞愧那样的厚脸皮,也感怀那样仗义的让我瞎胡乱蹭。这两年到山西,基本上除了来回路费,中间的吃喝拉撒睡,这帮人全包了…。
          时间如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流逝,一切细水长流,流过了寒来暑往。一些人来了又走了,一些人走了也再没来过….。记得09年冬天,我,邢,裴帅,小郜,严令太原找了一家秦妈吃火锅,酒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死亡,严令跟裴帅开玩笑道,没事,不用担心,邢死了,我娶你。我接着说,那啥,严令死了,我娶你。我死了,小郜娶你….。透过火锅缭绕的水汽,醉眼朦胧间仿佛看到裴帅满脸的幸福。如今,五年一眨眼就没了,邢也没死,我们仨都没娶到裴帅,邢结婚时,新娘却已是另外一个姑娘…。生活中总有一些东西在慢慢改变,会出现这样的离别或是那样的错过,这也许就是回忆总让人扼腕叹息的原因。
          人家有个说法叫七年之痒,我也见过好几对儿,处了七年就神一样的掰了。但我们之间,八年,没痒,中间也有人来人去,也有摔杯子干架骂娘的时候,但是不但没掰反而更铁,这也许就是友情跟爱情的差别。八年没痒,希望永远不痒。
          这点所谓的友情,比不上人家马克思恩格斯,比不上人家竹林七贤。我常想,久了不说,再过上八十年,我们这帮人都成灰了,也没人知道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只是想起来的时候,随便写写,等什么时候老年痴呆的哈喇子横流了,拿出来看看自己曾写的东西,让自己知道,年轻的时候,拥有过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金钱基本能买到一切的时代,它比金钱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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