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为何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梦中我并无情绪——没有显而易见的恨意,没有愤怒或惊恐。我一拳一拳地揍着一个胖子,他是我很久以前认识并且多年来见过三四面的一个,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的胖子。
记梦在梦里,我根本想不起他的名字。但这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在梦里他成为了怎样一个「人的符号」/「符号性的人」,我却非常清楚。
在梦的开始,他向一般那种热情的人一样,对别人展示他的才艺学识,也像我展示社会性的友情,那是无可指摘的友情的表示,没有问题。然而我并不回应,他也不尴尬。转折点是如何到来的已经记不住,但那显然不可避免,也是我(在梦的前半部分)一直默默等待着的。
他开始揍我,揍向我的腋下,不疼,像挠痒痒。我左臂环抱着他,右拳不太有挥舞空间,尽力向他的脸颊、鼻梁、额头还击,看得出来他有点疼痛,有点微微意外:你这是要玩命?他心里想着。而我的想法非常单纯:我想用最大的力道给他迎头痛击。
一边搏斗,他一边尝试缓和气氛,讲些笑话,或者提一些过去相处中有趣的小细节。我始终不为所动。终于,找到一个破绽,我将他拦腰抱起,右脚蹬地发力旋转,让他的头狠狠撞在墙上。
他终于无法维持社会性的「交流常态」,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for real?
是的,for real. 我再一次让他以头撞墙。但我当时内心还是有一些细微的思维过程,我并不想真的杀了他,于是撞了两三下之后就停手。但他显然不太好了,奄奄一息说不出话。
此后的时间里,可以说是梦的后半部分——我正常生活,看着事情一件一件地在身边发生(有人做头颅移植、有人在院子里 DIY 汽车等等),而我并不参与任何一事,只是选择观看与不观看——比如头颅移植那事就有点 awkward, 我选择了不看。
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驾车(好像是自行车)出游,听着音乐。一辆车近乎无声地从后面贴上来,是敞篷车,驾车者——你能想到是谁。他掏出手枪,等了几秒。在那几秒里,我看看他,看看路,正常骑车,而他也像最开始的我那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扣动扳机,我从车上掉到地面,闻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肋间剧痛,我想尽力屏住呼吸,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然后想办法叫救护车,这是我的计划。然而在中了几枪的情况下憋气太难了,有机会你可以试试。而且,闭着眼,我似乎听到他下车向我走来。
这时候闹钟响了。
随后十分钟里,梦了另一个结局,并不怎么样,是关于枪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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