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萌动人人都有,但是初恋故事各有不同。
在我的抽屉深处,至今放着一张很模糊照片,在一片灿烂的油菜花海中,一位奔跑着的青涩少年,回头向我招着手,因为当时我拍照技术不行,镜头晃动,拍出来很模糊,为了不浪费胶卷,才冲洗了出来。
也正因为它的模糊,才能珍藏至令,才能在别后的余生,在偶尔在清冷的夜,借助窗外的月光,追忆缅怀......
刚开始互相看不惯,吵架的人,往往最终会情难自禁。这似乎是一条爱情定律。
初中,他是语文科代表,我是英语课代表,我每次收作业,他都交的最慢,最拖,最啰嗦,每次收作业都要发生抢作业之战。
我向英文老师告状,英文老师是一位年轻女教师,仅在课堂上不点名批评几次而已,因为他英文都得满分,老师是唯分数论,拖交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于是我想出来一条妙计,每次把他作业收上来之后,偷偷凃改他的作业,叫你满分,叫你满分,从小心翼翼涂一处到大胆涂十多处,不是中间缺个a,就是边上缺个b,满分终于打破,女教师开始批评他了。
终于他发现猫腻,但却没有告状老师,或许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吧,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相遇见面,互翻白眼。
一天早读课,我一走进教室,班上男生大声起哄喊“花生壳,花生壳”,我隐隐觉得跟我有关,却又不很明白,整整一天,男生见到我、就哄叫”花生壳花生壳”,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初中,我开始住校,从未离开父母,经常晚上想家,默默偷偷流泪。住校是一周回一次家,妈妈给我准备了爱吃的炒花生,让我带到学校吃,我在学校把花生吃完了,空花生壳却不舍得扔,因为是妈妈炒的,是家里的,空壳也要很珍惜地带回去,奇葩地把空花生壳装进袋里,周休再带回家。
我把这件事写在每周的周记里,在周记里倾诉着一个住宿生对妈妈的思念。周记是语文老师要求一周一交的日记,体裁不限,什么都可以写,就是让我们练文笔的意思。
当时,大部分半大孩子都刚住校,学校宣导不要想家,谁想家谁哭意味谁娇气,谁依赖,不独立,要加强自主性锻炼。
他肯定是偷看我周记了!于是我们开始了互相捉弄的一系列事件,最后发展到班上男生,女生两个阵营的对决!啊,难忘的荳蔻年华的少男少女们!
有一天,他对我说,“你能带我去吗?你周记里写的美丽的油菜花?”我迟疑,“我有照相机哦”当时这可是奢侈的玩意。
在灿烂花海中,阳光笼罩着一位英俊的少年,我们尽情打闹尽情笑。青春的情愫在那个春天萌芽。
班主任一天疑惑地问:你们两冤家不掐了呀。彼此隔空羞涩地会心一笑。
中考后,我们考入不同的高中,爸爸是我所读学校的校医兼门卫。我们开始书信往来,我寄给他的信,只刚开始收到一二封,后面石沉大海,或许他有新的要好的同学了。
人生的轨迹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大学、毕业、工作,结婚.....
新婚不久,有一天回娘家,嫂子对我说,我昨天在家里接到一个找你的电话,说是你同学,我不经意的“哦,有什么事吗”,“就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说你结婚了,不住娘家了”,我又一声“哦”。
嫂子继续说:“哦差点忘了,他说他姓肖”
我走进爸爸的房间,在抽屉的角落里,有厚厚一叠,封面上写着“肖缄”。
我好像答应过你
要和你 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
你说 那坡上种满了新茶
还有细密的相思树
我好像答应过你
在一个遥远的春日下午
而今夜 在灯下
梳我初白的发
忽然记起了一些没能
实现的诺言 一些
无法解释的悲伤
在那条山路上
少年的你 是不是
还在等我
还在急切地向来处张望
———席慕容《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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