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呼吸,你能坚持多长时间——不动如山。
将下巴抵在玻璃盖上,两手交叉握住杯子,左下右上。眼前的光渐渐消散。我阖上了双眼。仙人爷爷教导鸣人学习仙术,首要任务便是不动。唯有不动,才能扫除杂念,感受自然,与自然融为一体。
依稀记得小时候闭上双眼,除了律动的脉搏和张合的呼吸,还能感受到风的声音。那阵微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只知道她历经纷繁,身上带着青山的巍峨,小溪的灵动,草木的生长,野香的暗放,最终抵达我的发丝。错了,我不是这风的终点,我只是无偿享受到这一殊荣的风的过客。而风不会因为我的欣赏和喜悦而为我驻足。远方,还有未知的景色等待着风的探索。而现在,风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思绪。
小时候,将“过客”用在作文里是很酷的事情。尽管得不了高分,也不理解过客的内涵。现在,我似乎能理解一些了。“过客”意味着自由,也意味着渺小和孤独。你只是个过客,既不能做出什么为世界带来改变的事情,似乎也改变不了你自己的人生。我就带着这种思想安然的过了一阵子。
世界果然是矛盾的。清淡无为久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想舒展手脚,于是他们怂恿心去出面,说服这具躯壳,开眼好好享受外面的世界。好个不安分的心。我想旅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一里路。远处有高山,有大河,有密林,有深涧。深涧里可能有着些许小木屋那里的人祥和安乐,怡然自足。
我终究是没有旅行的勇气的。因为我没有足够可资花费的物质条件——钱。的确,在新闻上那些不畏艰辛,用梦想做暖衣的穷游者们,我真的是很敬佩。换做我,再炫目的极光与烟花都不能变成我身上的羽绒衣。我也确实是不认为一脸风霜是风景的最好看客。
既然不能去旅行,那还是先做好目前的事再考虑修行。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走上考研的“战场”了。我不喜欢叫考研为战场,它并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独木桥。可能从小压力不大,追求不高,尽管大学连一本都算不上,但我也并不认为高考是战场。
但是为了考研,必要的努力和准备还是要有的。我认真地备考,准备工作无比详尽。但是,随着时间的临近,我发现,考研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并不是说,考研失败了的话,我就只能万念俱灰的去死了。我清楚地知道这种想法不是来自压力,而是突然的,考研的重要性消散了,就这么消散了,不是外部,而是从内部。
我重拾《火影忍者》。720集的长篇巨制,我从340多集开始接上。
自来也独自混入雨隐村,被长门——他曾经的弟子,现在自称为要让世界尝尝痛苦的神——无情杀害。宇智波鼬,如愿以偿地死在弟弟手中。他的秘密被斑揭开,也改变了佐助的人生轨迹。
看似乐观潇洒的自来也和忍辱负重的鼬身上都充满了重担。从某种意义上说,鼬比自来也更痛苦。自来也内心对大蛇丸的出走充满愧疚,但是至少在木叶众人眼中,他是尊敬的三忍之一。而鼬,为了和平,不但成了木叶的叛忍,也是弟弟的眼中钉。心负大义,却始终得不到光明的照耀,他两面不是人,一生只能自愿被黑暗淹没。
但是自来也也是不幸的,他自责地将长门的转变归咎于自身,和大蛇丸事件一样,因此也可以说,他不是被弟子所杀,而是死于自己的自责,愧疚——为什么没能引导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弟子走上正路!
得知师父的悲报,消沉的鸣人在和伊鲁卡老师的谈话中明白了自己的前路。对逝者的唯一安慰便是不断成长。尽管个人能力微不足道,但是慢慢向前迈步,总是比驻足不前,自怨自艾强百倍。
思绪越来越多,再不睁开眼睛,脑子怕是要爆掉。我一直以来的问题是不断追问意义,间断性否定自我。也许世界上的事没有那么多的意义,那意义是人强加给物体的:因为有意义,所以才做。错了,因为不断做,事情才变得有意义!
不算呼吸,我能坚持多久,不动如山?
靠热学和悲痛推着前行,终究是靠不住的。唯有将二者内画在血肉中,以止水般的心去渐渐湿润,心无杂念,不设目标,只引前路,像风一般,只管前往!
2018.10.12.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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