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内,东华似是早就料道白止会来亲自找他。微风拂起窗帷,卷起了十里的佛铃花香。
一阵沉默之后,终是白止先开了口,
“你应该早就料到,我是为了九丫头的事情来找你的吧。”
“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人品,毕竟同窗那么多年,只是……这沧海桑田的变化,从来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止望着太晨宫的一片繁荣,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多少年前,这也是一片平地罢了。”
东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很多事,不用白止说,他也明白,毕竟活了那么多年,也看透了世间的冷暖,这几十万年来,他独自一人又怎会不孤寂?
“九儿的安危,东华一定会尽心尽责。”东华郑重道。
“有你这句承诺,我也放心了,“白止等的,就是东华一句承诺罢了,两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放心归放心,只是我担心,你不能陪九儿一辈子。”
青丘九尾狐,一生从来都只认定一人,白止不敢想,如果哪天东华真的羽化了,那凤九又会如何?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那是一种无声的,从两人一起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到一个人独自追逐日月,期待朝霞与星辰的孤独。
那是一种其他人从不会懂得,却一人在夜晚独自辗转反侧,昼亦神思恍惚，每每忆起都会潸然泪下的孤独。
白浅懂得,墨渊懂得,东华亦懂得。
“我不清楚，是否真的会有这一天,但既然是我自己选的路,在这之前的每一日,我都会让九儿幸福,不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
“我知道我们的前途，一定是布满荆刺的,但我从不畏惧天命,我愿意去放手一搏。”
“我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我愿屈服于现实，片刻的温存。”
……
九儿,余生有你一人相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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