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是要独自上路的，你习惯不了孤独，孤独就回过头将你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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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狭窄的厨房中，碗碟铲勺叮当作响。一个女人系着围裙，正在准备家人的晚餐。
“咚咚咚”的剁砍声
“呼呼滋滋”的火苗声
“嗡嗡嗡”的油烟机抽响声
女人的咳嗽声
“铃铃铃……”客厅的电话响了，响了六次，女人拧灭燃气灶，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走进客厅。
“喂，是丽丽呀，你哥？还没回来呢，他不是总加班嘛，你问芹芹？她也不在，这礼拜刚上舞蹈班，兴头可大了，嗯行，等你哥回来我让他给你打过去。丽丽，嫂子锅里还煮着东西，就先不和你说了啊，哎好，拜拜。”
女人放下电话，回身时看了眼电话旁的相框——是她和老公孩子的合照。摆放有些歪了，女人面无表情的把相框摆正，又回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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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喂，老公，你快下班了吧？”
女人抬头瞅着客厅的挂钟，时针指向八，分针指向十一，差五分钟整八点。
“你下了班先别回家，去把芹芹接回来。什么她奶奶家！你忘啦，咱闺女在慧慧姐那儿学舞蹈呢，记性！行，完了早点回来啊，要不饭就凉了，再热可不好吃，嗯，开车注意点，嗯，挂了吧。”
女人从厨房拿来几个盘子，把餐桌上的饭菜盖住，走进客厅，在沙发上歪身躺下，手摸着遥控打开了电视。
“嗯？”
女人皱眉从沙发坐起来，找了块抹布走到电视机前。
“怎么擦不掉？”
女人使劲擦电视机屏幕，上面厚厚一层灰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擦了几十次，女人表情狰狞起来。
“咔哒……”
客厅的门从外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跳着进来，后面跟着个深色西装的男人。
03
“芹芹……”
女人喊了一声，走到客厅门廊，
“你们可回来了，快，芹芹，去洗洗，马上就开饭了。”
小姑娘应了一声，跑去了洗手间。
“妈妈，灯又不亮。”
小姑娘埋怨着从洗手间里面探出小脑袋。
“知道啦，等会让你爸修，快先洗了手吃饭，菜该凉了。”
女人说着瞪了一眼西装男人，男人已经脱了外套，疲惫的蜷在沙发上，看到女人的表情只是苦笑。
“好几天我就说就让你修，你啥都不操心，对了，电视好像也出问题了，一会你也看看。”
女人压低声音说。
“嗯，一会儿修，修不好就换……”
男人懒懒的说。
“丽丽刚才打电话问你在不在，一会吃完饭给她回个电话——行啦，别坐着啦，你也快洗手去，还不如咱闺女积极。”
女人说话时，小姑娘正一蹦一跳从洗手间出来。
“嗯……”
男人应了一声，起身展了展身体，胳膊肘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拖沓着脚步走向洗手间。
04
“咔哒，咔哒。”
男人拨了几下洗手间灯开关，果真坏了，男人摇了摇头，走进黑暗中。
“哗啦啦……”
洗手槽里的污水旋转着退入排水管，男人甩了甩手，拿起毛巾胡乱抹了几把。
男人转身，抬腿，开门，关门，
“咣当！”一声，洗手间门关闭瞬间，客厅灯也灭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草！”
男人低骂一句，摸索着在客厅里移动。
“老婆，快来点儿光——哎呦！”
男人说话时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疼的大叫。
“老婆……老婆！芹芹！你们怎么了？”
男人喊着两人的名字，但黑暗中除了他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动静，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吱——”的一阵电流声过后，客厅灯闪了几下，突然暴亮，男人忙用手挡住眼睛。
“原来是停电了，嗨嗨……”
男人苦笑着把挡着眼睛的手拿开，但是客厅里空空荡荡，除了他，再没半个人影！
“铃铃铃……”
这时电话响了，铃声在空旷的客厅里碰撞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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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铃铃铃……”
“慧姐，你电话响了，怎么不接？”
一个白衣小护士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说。
“工作时间，病人要紧，芹芹，你刚来，医院里的规矩得多学学。”
“慧姐，你说……他还能醒吗？”
“别这么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病人。”
“嗯，我记住了！”小护士点头。
“对了芹芹，你告诉你们护士长，就说有床位了。”
女医生看着旁边的空床。昨晚这床的病人没抢救过来，已经去了，姑娘叫丽丽，才二十多岁，可惜。
小护士出门找护士长，刚出病房就听两个护士小声嘀咕，
“哎，你看，就这个病房，那个男的，听说自杀未遂，成植物人了，还是个孤儿，真可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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