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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文句摘录

《我们仨》文句摘录

作者: 偶尔读书的西瓜 | 来源:发表于2017-05-14 08:41 被阅读75次

    《我们仨》中开篇的古驿道上相聚相失,当中写到的古驿道、客栈、小船,其实是指钱钟书最后住院直至逝世的日子,古驿道就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黄泉路,而在黄泉路与另一个世界之间,横亘着忘川河,所以杨绛先生用船来指代钱钟书所住的病房,文中写到船在渐渐漂向下游,其实就是暗喻钱钟书的生命在慢慢接近尾声——接近河的另一端。仔细看文中的描述,再对照钱钟书及钱瑗先后入院的过程,不难发现这一章古驿道说的就是“我们仨”最后相失、天人永隔的那段时日。茫茫黄泉路,踽踽独行人——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送别了挚爱的亲人,如今只剩下杨绛先生一人用文字缅怀逝者,迷茫而又坚定地继续守候着这份回忆

    喊声落在狂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

    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我的孤凄。

    往前看去,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

    这是一个“万里长梦”。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

    我隔着他的肚皮,也能看到他肚子里翻滚的笑浪。

    我焖了饭,捂在暖窝里;切好菜,等锺书回来了下锅炒;汤也炖好了,捂着。

    脚软头晕,扶墙摸壁,待信不信,自惊自扰,心上有依傍,潦草塞责,食而不知其味。

    那里烟雾迷蒙,五百步外就看不清楚;空气郁塞,叫人透不过气似的。

    驿道南边的提下是城市背面的荒郊,杂树丛生,野草滋蔓,爬山虎直爬到驿道旁边的树上。

    驿道东头好像是个树林子,客栈都笼罩在树林似的。

    河水静止不流(静流不止),不见一丝波纹。

    水面明净,但是云雾蒙蒙的天倒映在水里,好像天地相向,快要合上了。

    也是这就是令人透不过去的原因。顺着蜿蜒的水道向西看去,只觉得前途很远很远,只是迷迷茫茫,看不分明。水边一顺溜的青青草,引出绵绵远道。

    我睡着就变成了一个梦,很轻灵。

    梦想为劳,想累了要梦魇的。

    我的梦不复轻灵,我梦得很劳累,梦都沉重得很。

    提上的杨柳开始黄落,渐渐地落成一颗颗秃柳。我每天在驿站一脚一脚走,带着自己的影子,踏着落叶。

    我觉得我的心上给捅了一刀,绽出了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

    我心上有绽出几个血泡,添了几只饱含热泪的眼睛。

    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流下泪来。

    我的手撑在树上,我的头枕在手上,胸中的热泪直往上涌,直涌到喉头。我使劲咽住,但是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只听得噼嗒一声,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迎面的寒风,直往我胸口的窟窿里灌。我痛不可忍,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往胸口里塞;幸亏血很多,把滓杂污物都洗干净了。我一手抓紧裂口,另一只手压在上面护着,觉得恶心头晕,生怕倒在驿道上,踉踉跄跄,奔回客栈,跨进门,店家正要上闩。

    我倒在床上,抱着满腔满腹的痛变了一个痛梦。

    我的心已结成一个疙疙瘩瘩的硬块,居然还能按规律匀匀地跳动。每跳一跳,就牵扯着肚肠一起痛。

    她眼睛里泛出笑来,满脸鲜花一般的笑。

    老人的眼睛是干枯的,只会心上流泪。

    我自以为已经结成行路车心,又张开几只眼睛,潸潸流泪,把胸中那个疙疙瘩瘩的硬块湿润得软和了些,也光滑了些。

    我的梦已经像沾了泥的杨花,飞不起来。

    晨光熹微,背后远处太阳又出来了。我站在乱山顶上,前面是烟雾蒙蒙的一片云海。隔岸的山,比我这边还要高。被两山锁住的一道河流,从两山之间泻出,像瀑布,发出哗哗水声。

    我眼看着一叶小舟随着瀑布冲泻下来,一道光似的冲入茫茫云海,变成了一个小点;看着看着,那小点也不见了。

    我但愿我能变成一块石头,屹立山头,守望那个小点。我自己问自己:山上的石头,是不是一个个女人变成的“望夫石”?我实在不想动了,但愿变成一块石头,守望着我已经看不见的小船。

    但是我只变成了一片黄叶,风一吹,就从乱石间飘落下去。我好劳累地爬上山头,却给风一下子扫落到古驿道上,一路上拍打着驿道往回扫去。我抚摸着一步步走过的驿道,一路上都是离情。

    还没到客栈,一阵旋风把我卷入半空。我在空中打转,晕眩得闭上眼睛,我正落在往常变了梦歇宿的三里河卧室的床头。不过三里河的家,已经不复是家,只是我的客栈了。

    第三部

    剩下我一个,又是老人,就好比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客;顾望徘徊,能不能感叹“人生如梦”,“如梦幻泡影”?

    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

    满嘴胡说打趣,还随口胡诌歪诗。

    口蜜腹剑,口剑腹蜜。

    如果同把某一字忘了,左凑右凑凑不上,那个字准是全诗嘴欠妥帖的字,妥帖的字有黏性,忘不了。

    如丧考妣

    锺书谆谆嘱咐我:“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

    像你的。”我对于“像我”并不满意。我要一个像锺书的女儿。女儿,又像锺书,不知是何模样,很费想象。

    不妨各持异议,不必求同。

    我接受爸爸无语的教导,没给锺书增加苦恼。

    饱经忧患,世态炎凉,浅斟低酌,离群索居,闭塞顽固

    子弟二十不狂没志气,三十犹狂是无识妄人

    不要愁,他也未必能随心

    不冒尖,不争先,肯帮忙,肯委屈,能忍耐

    承他关会,但无从道谢

    始愿不及此

    我们读书,总是从一本书的最高境界来欣赏和品读。我们使用绳子,总是从薄弱的一段来断定绳子的质量。坐冷板凳的书呆子,待人不妨像读书般读;政治课或企业家等也许得把人当做绳子使用。锺书待乔木同志是把他当书读。

    从第一度想起,直想到一百八十度,往往走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自相矛盾,苦恼不堪。

    琐琐碎碎的事,我们称为“石子”,比作潮退潮落滞留海滩上的石子

    力辞得免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1935年,锺书25岁,我24岁,结了婚到英国牛津学习

    司徒亚,向达

    1936年,“世界青年大会”代表,到瑞士日内瓦开会

    1937年5月,生圆

    1937年,圆一百天,由牛津乘火车到巴黎

    1937年11月杨绛母亲去世

    1938年8月,回国,锺书上岸就直赴西南联大(清华当时属西南联大)

    1939年暑假,锺书由西南联大回上海,我也做振华分校的校长,为广东富商家一位小姐做家庭教师

    1939年10月,尊父愿,到蓝田师院任英文系主任

    1940年,鲍小姐来到

    1941年暑假,锺书辗转回到上海

    珍珠港事件后,振华分校解散,做工部局半日小学的代课教师

    锺书拒绝清华的无诚意聘请,任震旦女子文理学院的钟点

    1944年,公公许配妹妹给他学生

    1945年3月,爸爸在苏州去世

    1947年,圆骨结核

    1948年夏天,锺书爷爷百岁冥寿,齐回七尺场老家,圆跃居心上第一位

    1945年锺书辞去了震旦女子文理学院几个小时课,任中央图书馆英文总纂,编《书林季刊》,后兼任暨南大学教授,又兼英国文化委员会顾问。

    1949年,夫妇得到清华母校聘请为教授

    1950年,锺书调任毛选翻译委员会的工作

    1951年,圆考取贝满女中

    1952年,院系调整后搬家,从清华大学搬如新北大的中关园

    1953到1954年春,圆修养

    1954年底,毛选翻译委员会的工作告一段落,锺书回文研所里工作,借调古典组,选注宋词

    1955年秋季,圆中学毕业,考取北京师范大学俄语系,毕业后留校当老师

    1958到1963年,结束英译毛选四卷本的定稿工作,为毛选翻译委员会定稿成员,因文化大革命中断,1974年继续工作,直到毛主席诗词翻译完毕才全部结束

    1956年夏天,圆考取大学后,和锺书回武昌省亲

    1957年1.2月,回武昌,爹爹病

    1957年11月,公公武汉去世,次年婆婆去世

    1957年,重译《堂吉诃德》

    1958年,一家三口分别下放

    1959年,文学所迁入城内海军大院

    1962年,迁居干面胡同新建的宿舍

    1964年,下乡“四清”,锺书成为毛主席诗词翻译五人小组成员

    1966年,圆火线入党

    1973年,前被当做牛鬼蛇神,后逃到北师大

    1974年,告别北师大,迁入学部七号楼西尽头的办公室

    1976年,地震回女儿家住

    1977年,三里河南沙沟寓所

    1978年,考取了留学英国的奖学金

    1982年,锺书被聘为文学所顾问

    1994年,锺书住院

    1995年,圆住院

    1997年早春,圆去世

    1998年岁末,锺书去世

    《我们仨》这本书,我真的超喜欢,最近的我也从电子书爬向纸质书,相对而言,电子书容易得多,直接划线,后再寻找。纸质书有感觉,但是文字要一个一个码。但是享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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