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童年,举家从母亲老家河南搬回了闽南,父亲在部队上,忙于工作常驻部队。而祖父母接受返聘在周边的钢铁厂参与设计,母亲一人背井离乡带着年幼的我,甚是艰辛。
记事起就开始学说闽南话,跟着小商贩叫卖,一度让亲戚以为是真的挑货郎来走街串巷了。我自己沾沾自喜,偷着乐。而母亲不会说老家方言,被排外,可能也有亲戚在背后议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现在看来,为母则刚,改变了母亲很多,温柔的外表下内心开始坚强起来。
因为母亲调动到南方,没有好单位,去了私企,每天工作很忙,很晚下班,我只能吃百家饭。今天在姑姑家吃,明天到舅公家吃。接我放学的人也是亲戚,轮换着来。对父母接送我的印象不深刻,有过几次。
小学四年级之前,我们都住在老房子的阁楼上,姑姑一家则住在二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早年没有在家,不受待见。最阁楼的房子是没有铺地板的水泥地,简单铺了一层软塑料地垫,抬头可以看到屋顶是圆木头一根根搭建起来的,有一扇高窗,玻璃是透明的。到晚上上厕所,都能听到房梁上老鼠飞快跑过去的声音,也能透过玻璃看到明月。我想我没有害怕,母亲给了我足够的爱。
就算父亲不在身边,她下班之后,脱掉外衣,也脱去疲惫,在我面前还是很开心的样子,把一个没吃过的糖,塞到我嘴里,那滋味,至今难忘。那是一个像口红的糖,涂在嘴上,用舌头一添就有甜味,仿佛在说生活不苦,总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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