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时断时续,仍想为你的离去写点什么。也许写不出你的勤劳,也许写不出你这一辈子的操劳,但起码告知这世界,你曾经来过!
——题记
表姐是我二舅家的姐姐,在家里排行老二,比我大十岁左右吧。
表姐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算得上是第一批打工妹。也许你会问,第一批打工妹早就发了吧!可是,她是很老实的那种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刚开始好像是在广东深圳后街的鞋厂打工吧,工资也就是四百左右吧!家里兄妹多,下边还有两弟弟一个妹妹,都还在上学。挣回来的钱基本除了自己必需的开支外,都寄回家里补贴家用了。
到了嫁人的年纪,结婚前挣的钱都留给了娘家,找了一个同样是乡下的男人结了婚。那男人,我见过几次,倒是有一张好嘴,可是家里也是穷的叮当叮当响。父亲又死得早,家里早早没了操心的人。表姐嫁过去后,鉴于这种家底,实在是过得太紧张。不得已,两口子又走上了远走他乡,打工的日子。
有了孩子以后,况且还是两个男孩,眼见得形势逼迫人,没办法,只有把两个孩子都留给老人。夫妻二人,仍然一起出去打工。可想而知,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又有多大的概率能走出农门,考上大学呢?
短短十几年过去,孩子初中一毕业,就无法在上学这条道路上走下去了。于是,又一辈人走上了打工的道路。可是,在农村,越是没上成学的孩子,找对象越难。因为处在婚恋市场的最末端,最下层,没有挑选的资本。越是这样,交易成分越浓!早几年,已经听说,在农村娶一个媳妇需要七十万左右。县城一套房,彩礼钱二十万,一辆汽车这都已经是标配。
为了大儿子能娶上媳妇,表姐真的是拼上命挣钱。什么活挣钱快就干什么,恐怕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吧!是的,这么多年来,确实挣了不少的钱。在他们镇上,买了两套带地皮的房子,县城也有一套房子。依靠这样的家底,给大儿子按照农村的标准,花了一大笔钱,娶了媳妇。依靠父母的拼搏,父母的辛劳,儿子过上了有车有房的日子。
前两天,我回娘家,和我爸妈坐那聊天,冷不防听我妈说一句:“你还不知道你二表姐不在了吧!”“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我爸说我妈:“你没给她说,她怎么知道?”我确信我再次听到了!“没听说表姐有病啊!咋死的?”我追问。“听说摔了一跤,身边也没人。送到医院,脑溢血已经不行了!”可怜的表姐,今年刚刚四十八岁而已。
妈妈一边说,一边叙述着,前两天的事情。
那天,表姐婆家的人来报孝。爸爸因为有脑梗的毛病,不敢让他冬天出门。妈妈一个人,开着她那个电动三轮车去了表姐家。表姐夫也是哭的昏天暗地。二舅,二舅家的表哥,大表姐也都在场。表姐夫也是想让妈妈见表姐最后一面,掀了掀盖在表姐身上的被子一角,妈妈已经受不了了。她只觉得心里难受,心咚咚的极速跳着。她看到了表姐身上搭的衣服,是表姐上次来我家穿的那件,睹物思人,悲从中来,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另外,她看到了表姐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又干又黑又瘦。我想可能是耗尽了心力,才失了这条命!
和妈妈的聊天中,断断续续的又了解到不少信息。给儿子娶了媳妇后,一家人一起去了广东,仍去打工。一年后,添了孙子,全家人欢天喜地,把儿媳,孙子奉为掌上明珠。这可苦了表姐,白天去厂里上班,晚上回来操持一家人的杂活。做饭,洗衣裳,甚至夜里还心疼儿媳妇在家哄孩子辛苦,竟然把孙子搂在自己的怀里,让儿子儿媳好好休息。铁打的身体,能抗住这白天黑夜的操劳,最终枉送了自己性命!
人活于世上,每个人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尤其是女人,结了婚以后,父母,丈夫,孩子,家务,工作,不由自主的像个陀螺一样旋转不停。还是要照顾他人的同时,也能对自己好一点,才不枉费来世界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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