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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托尔西奇 | 来源:发表于2016-11-21 22:03 被阅读0次

              《诗品》读书沙龙记录

    时  间:2013年9月14日下午

    地  点:银川泰和地中海

    在场者:李生滨(教授)、暖暖(话剧导演)、查文瑾(诗人)、岳子(摄影师)、王佐红(编辑)、石杰林(诗人)、李亚楠(记者)以及李教授的几个弟子

    暖暖:诗对于我们来说很远,现在有个很好的现象就是大家都在呼唤诗回归到我们生活来,现在很多年轻人以诗为主题的戏剧,虽然不是很成熟,但是和做诗一样表达对社会的各种反思。我们对社会已经厌烦了,我们想要找回那种清净,那种干净的东西,今天突然大家都回归到诗的本质,文学的本质当中,我觉得对青年人很好。我看到很多孩子的生活是台球、泡吧、K歌,这个很糟糕。这个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没有整理出一个很好的文化环境,这是宁夏和西部都缺失的东西,现在我们需要把这个环境营造好,不说别的,就是为了我们孩子不再混,不再胡闹。他们的思维太空虚了,除了攀比与物质再没有了其他,这对一个人的人格塑造是很可怕的。

    李生滨:人们在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文化会重新进入我们的生活。最核心、最贵族化的可能就是诗歌。诗歌在描绘大众化生活,但是享受诗歌可能是一个更贵族化的事情。银川处于内陆但是银川得风气之先,我觉得银川和上海是相互呼应的,透露出一种文学的、文化的、审美的东西。戏剧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诗歌,西方的戏剧本源就是古希腊的诗歌。中国的诗歌本来是文人化的事情,但后来他有了大众化,中国的古典诗歌非常典雅,一句一句的推敲,就像现在的《西厢记》《牡丹亭》等,它完全达到了诗的最顶端。

    杨富丽:刚开始觉得诗歌这个东西离我很远,专业性很强,对我来说很难理解,这个《诗品》对普通人来说专业性也是很强。但是他有个好处就是能将诗歌综合起来,多读一读的话能丰富我们的文化生活,让我们不再空虚,有这个改善的好处。

    李生滨:其实刚才你们说的有一个误导,你们的精神并不空虚。现在这个生活优越后,不知道做什么,信息量很大,让你无从选择了,你什么都知道其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根基。诗歌其实并不是深不可及的。诗歌其实是非常亲切的东西,有时候将诗歌读进去可能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一种安静的心态,我们没有让所有人意识到诗歌其实是非常清静的东西,我们慢慢会恢复到安静,诗歌会慢慢进入我们的生活。

    暖暖:现在的孩子接触的信息量非常大,他的内心无法平静,需要爆发的东西太多,想让他们安静下来很难。

    李生滨:这个不用担心,现在只要是中国人他都会从小给孩子培养像唐诗宋词之类的东西,现在中国最好的诗词都在小学的课本里。但另外一方面对社会的担心也是有的。我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写过诗,或是没喜欢过诗的话,那么你就没年轻过”,稍微有点情怀的年轻人都会写点诗。现在传媒很发达,年轻人喜欢的也是一些轻轻浅浅的文字,这也是诗歌回归。

    文瑾:这本《诗品》我刚拿到的时候,觉得很大气,简约,典雅。这种简约反而凸显了诗的本身,最可贵的是其中的国际的思维,做一本诗歌的刊物,想法就是很成功的。 我参加的一个鲁院民族班,我问培训导师你如何判断诗歌的好坏。我问得很简洁,他回答得也很简洁,好的诗歌一要有冲击力,没有冲击力你就要温柔的抚慰能力,一首好的诗不需要每个人都要懂,他需要知音,当然一大堆的的评委未必有一个你的知音,所以我们还是安安静静的写诗吧。我一个朋友说,说我的生活不免是失意的,但我一定要诗意的生活,诗歌就是他生命的需要,诗歌会给他一种力量,是他生命的需要。昨天看文艺报,说成为大诗人的五个条件。第一就是天赋,它是你骨子的需要。第二是丰富的阅历,还有勤奋,机遇,最后一点是,一首好诗的标准就是你提供新的东西,不能重复别人的东西。之前我诗集出来后,有个一周生活报的记者问我,诗歌在你生活中占一种什么位置。我说写作是通往心灵的车,我一直主张把诗歌还给生活。

    李生滨:文瑾对诗是一种好的状态,不是因为诗人而写诗,也不是为了一种特别虚荣的东西,我感觉,生活有一个人间烟火,但还需要一杯下午茶。

    文瑾:我干过很多工作,痛苦的是文学与工作的冲突,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在工作与文学中挣扎。之前有人对我一首诗说你写的太小,我当时就觉得是胡扯,任何一种再小的东西都是大的,你把一根针写活了,也是伟大的。大的反而会写砸了。诗歌不能完全写厚度,你要看它是否有灵性。我可能是个忧郁的人,但我是用阳光洗心的人。

    石杰林:说到诗歌小与大的问题,我想插几句。我之前特别迷恋南方几位诗人的诗,比如陈东东,他可以说是我诗歌前期的一个偶像。但我到后来逐渐发现,他南方气候繁殖下的风花雪月缺少一种东西,可能就是大气。在这方面西川、柏桦要做得好一点,但和一些国际大师比,还是有差距。米沃什、阿米亥的诗在探讨民族问题,特朗斯特罗姆在日常玄化的表述中侧面迂回,带领读者领略了整个瑞典的风光。就连写《当你老了》的雪莱,生平大部分诗作其实是在进行社会主义式精美预言。说到底,中国诗人缺少大气魄,大高度。这并不是大与小的问题,而是灵魂触及深度的问题。所谓的写“小”作品的诗人,也一定写不出精致的器皿。

    李生滨:作家创作需要勤奋,可能天赋都不是太重要。中国古诗的源头来自《诗经》,我不让我的女儿读宋词。唐诗是阳性的,宋词是抒情性的。女孩天生都有一种忧郁的气质,我害怕她读宋词陷入一种漩涡。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不是王佐红,我可能今天就不会坐到这里,因为在十年前,他还是宁大的一个学生,他们鼓励我要走出校园,多为宁夏文学奉献自己的力量.

    王佐红:从诗品说起,我拿到很意外,首先设计很对位,很小众,很惊喜。之前李老师建议我写评论,很惭愧一直没有写起来,我觉得现在诗歌是很活跃的,现在民间的诗刊接近千种,宁夏写诗的统计有八千,这还是几年的统计。说明它很活跃,现在官刊都做不下去了。我们的生活如果没有诗歌作品,我们就只有坐公交,上班,吃饭,很枯燥无聊的。刚才我看了诗品里的一首诗。《父亲与草》,我的父亲说草是锄不完的/他在地里锄了一辈子草/他死后/草又在他的坟头长了出来。就这么几句话,他就告诉我们时间是亘古不变的,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发现,我们生活的空间张力是很大的。所以现在谈诗需要感觉,你的感觉好就是好的,别人教给你的东西可能是错了,因为那是别人的感受。我喜欢好的就是好的。

    文瑾:那首诗就三句,写得非常好,我一直觉得写诗的人都爱发呆的人,它会把你带向自己的内心。

    王佐红:刚才说到人的空虚,我觉得就是人内心缺乏力量。一般诗人内心是非常有力量的。我在现实中受挫,我会回到美好的意境中。有些人很成功,二十几岁就成老板,可最后自杀了。

    李生滨:我现在对小说有一种保留意见,小说有一种向上走的东西,会冲淡一些东西。可是诗歌它会保留一些东西,是一种聚集。

    岳子:我一直自己比较在乎的是自我体。很多时候,人的发呆是时间挤出的第二十五个小时。人是一个载体,它是历史马拉松的接力赛,它把每一个东西精华传承下去。而我们继续完成老天给我们的工作,必须传宗接代。既然传递,就要传递不知道的东西,就如《诗品》,以前也有人做刊物,但现在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表达。每个人的使命是不一样的,我每次看文学,我都有画面感,这个画面感怎么穿插,这就是艺术性。你看他的诗就了解他的人,写诗和我们拍摄影一样,大部分的东西都不敢告诉别人。他只是把秘密表露了一点,当代一些艺术家做一些人体,他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诗歌一样,就是释放。

    李生滨: 我看你眼神是觉得你是有想法的人,诗人是自私的,这种自私是诗歌的揭示者,人只存在世界的外在物质。从柏拉图时期开始,人们都把诗人称为疯子,就是精神有病的人,其实我们会发现,它是反抗人被异化。诗人到了最高境界都是哲学家。一旦思考都有沉重的东西。

    石杰林:先说说这个《诗品》设计,我和前面几位老师的观点都一致,非常的大气国际范,从封面就可以给人一种先锋的冲击力以及诗歌的开阔地与张力。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耐脏,呵呵。再说说诗歌,我感觉现在相当数量的诗人都陷入了一种惯性写作,他带给不了人一种新的东西。有时候看一首诗和看一百首诗没有区别。这是很糟糕的状态。诗人的首先条件是想象力,这种想象力需要抵抗日常的惯性。为何都说小孩子的想象力丰富,就是因为他没有被日常的生活固化,但对成熟的诗人,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写诗就是返回孩童的过程。就比如我们每天见到的白云,如何赋予它新的定义,这个定义就只属于你,只有你的眼睛看到的白云是这样的,别人都看不见,我想到了白云像个创可贴。面对乌云密布快要下雨的时候,我又觉得云在发炎变得肿胀。我在读诗的过程中,我总是执着于去寻找这种属于自己的发现,前些时候读了一个诗人的一首诗,他说天空像个秃子,这是他眼中的天空,很形象,那我眼中的天空可能像口锅。我们现在的人,已经在过一种惯性的生活,所以只能写出惯性的诗歌。他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了发现,只能吃老本,依靠以前时期的一些名声混日子。我觉得很可悲。其实生活中最常见的事物反而最考验人,他需要一个人对身边的事物保持无时无刻的敏感,这种敏感的根本又是对生活无上的热爱。只有热爱生活才会去关注它,所以说写诗的人都是可爱的。

    李生滨:可能是你对诗歌比较了解,说到惯性写作,我以前说过,如果到了惯性写作不如不写,停下来也是一种进步。

    文瑾: 以前一个老师说一个人如果没长好说明你没写好,然后他又自我调侃了一下“我就是那种没写太好的人”。当时我们班哄堂大笑。他讲的非常幽默,他一张口你就觉得他是诗人,他对那种自然,对那种真实的东西的那种敬畏那种享受,你从他那种语气当中你就能够感受来的。所以人听闻他讲课后一下子觉得他更美了。

    李生滨:我很惭愧,我从来讲课没感觉好过,这个李亚楠是我原来代课,带着实习,。接文瑾老师的说法,毕业之后都多长时间了,我们今天相逢就是一首诗。你现在在宁夏日报,那你今天既然来参加这个活动,借这个活动说两句?

    李亚楠:今天这个活动给我的感受已经很久没有了,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很热爱文学的人,后来上大学很顺利成章的进了中文系,当时学的是汉教,汉教的特点就是很艺术化的。我觉得像我高中一样,一天八节课慢慢的在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对文学没有兴趣了,李老师在这我也坦白的说,上大学,我很讨厌上各种文学课,相反我特别喜欢上一些公修课,选修课。上文学课我感觉老师讲的东西和我热爱的那些文学差的很远。老师每天都在讲某个时代,某些代表作家,某些代表作品什么特色,什么主要的代表。

    文瑾:你这么一说我很庆幸,没上过中文系

    李亚楠:我们那时经常开玩笑,学历史的什么时候能从“屎”堆里爬出来。我们从古代文学史,近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外国文学史。一路学下来,我觉得特别痛苦,我每次考试都是仗着自己记忆力还不错,每次到临考前强行的背,像拉年表一样,在拉那些作家的特点。我突然间迷茫了。我为什么学这么一个专业,我最初爱文学,最后上了中文系,我到底在选择什么?

    文瑾:我想问你,你在上大学之前写作吗?

    李亚楠:我也写,也投了很多稿也获过奖,在写作上一直有自己一种偏执的爱好。我所写的东西未必所有人都说好,但是懂你的人会真正觉得你写的东西是好的。我们后来上李老师的课,李老师的特点是它的感情特别的饱满,他的一节课下来真像演了一出戏剧,他对我的影响力也是很震撼的,进了报社,突然间发现专业跟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上班之后每天醒来心里觉得很空。没有那种好书带给你的那种畅快的感觉。长时间不读书你和别人聊天你会发现自己会词穷,跟不上进场读书的人的思想。接触的领导他们都会经常读书,靠这些文学作品中提炼的一些人性的东西来管理人。

    文瑾:你以前写什么东西。

    李亚楠:我经常写杂文,不是很诗性的东西。

    文瑾:女孩子要经常写写散文,杂文写多了嘴皮子很快,呵呵。

    李亚楠:有点。现在都有点了。今天挺意外的,这边举办的一个诗品会,像这样的活动真的很少。

    文瑾:今年鲁院,我的一些同学,来自各个阶层,没有一点利益关系,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在一起放开现实的坚硬回到诗的柔软的土地。我们来享受生活。我有一首诗名字叫《坏》,我并不是单纯的调侃,其中我也有反思,反思教育。我有一个北京朋友给我发短信,北京下雨了,银川怎么样。我回给他“银川在等雨”。其实诗歌的种子存在于生活,与人的聊天中。永远不要考虑什么是诗歌,把你最真实的感觉用你最贴切的语言写出来,你要把自己当做另外一个“我”。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读诗。永远不要給诗下定义,只要你有诗情,只要你有诗性,生活处处有诗歌。

    李生滨现当代文学弟子:诗歌和文学都是有生命力的,作为一名读者我在接触书本的时候,我就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个《诗品》它刊载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对其中的某些诗产生哪些共鸣。在思想上需要转换,不要把它复杂化,一些复杂的东西往往产生于最简单的东西。

    文瑾:说最自然的话,不要说别人经常说的,有口语的元素但是要有内在底蕴。

    李生滨:这个《诗品》作为一种首发的东西,他在哪些方面能满足你的期待。

    李生滨现当代文学弟子:其中的一些艺术的东西,一些好的东西能够启发我。

    李生滨日语系弟子:最早接触的是唐诗三百首,在翻看这本杂志的时候我种莫名的熟悉感。像其中的谷川先生和《父亲和草》。生活本身就是一首诗。因为是学日语的,所以我大一的时候就朗诵过谷川俊太郎先生的诗歌。诗就是一幅画,里面有小鸟,炊烟袅袅。

    文瑾:现在很多诗不是我们不读,而是诗歌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吸引你去读。

    李生滨:当你去读诗的时候,你就会想去了解这个诗人。当你了解诗人之后,在深入到诗的背后,去赏析。你会发现一个看不见的人类情感的东西。情感的东西不以情感的方式记录而是以思想和文本的方式留存。所以思想,文本背后的情感需要你在阅读中去激活它。。

    文瑾:有的人要以史为师,但是他把历史照写死了,好多人说你是不是不会读,但是我不认可。

    李生滨弟子周蕾: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诗的国度,90年代诗歌受到冲击,被边缘化。现当代的研究也是偏重小说。一份刊物的风格很大程度受其主编的影响,看到《诗品》主编我就看到一种先锋姿态。《诗品》中的诗评,诗与批评的结合,我觉得很好,这样是对诗歌的一个深度的挖掘和引领。

    李生滨:我对这个刊物感到很惊喜,感觉很大气,不是很俗。再一个栏目的设置方方面面都很好,就像周蕾说的诗与品的结合。这里面有两三篇评论写的非常好,为朋友们高兴,为宁夏有这样一个刊物感到非常高兴。下面是三个感激,第一个是感激诗歌。我是不懂诗歌但是最喜欢诗歌的人,为有一些朋友能为诗歌付出感到感激。第二个感激是作为老师今天带这两个孩子,能让她们来见识感受到诗歌,最后一个感激是你们的坚守,感激这个世界。

    日语的表达骨子里有轻柔的东西,从川端康成到村上春树的情感性是中国作家没有的。作为一个学术研究,我就想到,诗歌是平衡与找到两极的关系,它其实是最直接感受生活的时候是像水一样流水的。就像《小鸟在天空消失的日子》我读完,感觉非常伤痛,但是对谷川先生来说,他以一个诗人的敏感来捕捉诗歌。他的诗歌是诗歌不能承受之轻。诗书养心,诗是最高的情感表达,而书是最开阔的。当然,诗与我们的表达总是有差距的,当你不写诗的时候你才最接近诗。我觉得诗歌用八个字来说就是“天地无言,花月有情”。今天我们就聊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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