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头疼的事,又要找爸爸妈妈帮我网上买一把扫帚了。班里不知道是谁在值日时,愣是把那把最好用的扫帚给弄坏了。
一学期有四个月,我们班有至少四把扫帚英勇就义。现在存活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每个星期三,轮到我值日,就能亲眼见识它们是如何被玩坏的。
最可怜的那把扫帚。确切地说它已经不能叫扫帚了,因为它只剩下一个头。但那个扫帚头长着所有扫帚中最浓密的发型,虽然有点卷曲,但不失为一把好扫帚----头。“360度度度都是圆”最喜欢这把扫帚头,我俩一般都是一起值日。同学都走光了,“360度”嗖地一下窜到柜子旁,抢先拿着那个扫帚头,我和其他值日的同学根本没机会碰到这个扫帚头。问题是谁会像“360度”这么喜欢用这个扫帚呢。
“360度”拿好扫帚头以后就会跳到讲台那里,那里没有恼人的桌椅凳子。
刷-刷-刷-
刷-刷-刷-
讲台那里一准会升起一股白烟,“360度”不见了,讲台也入坠仙境。
“好了,我扫好了!”“360度”声音很是响亮。
“你看!你们连椅子都还没收好。这叫啥速度——龟速!哈哈哈!”每当这个时候“360度”就站在那片白雾中,像个浮在雾中带着毛线的半球。
“你扫好了?谁信呢?”我们早知道“360度”的套路。他一准是拿着扫帚头当抹布,在地上使劲地忽闪忽闪拍,拍得灰尘和粉笔末都扬起来。本来挺干净的没有粉笔末的地方也弄得全是灰尘。
“哎!360! 你看看你,这桌子现在都这样了。”
“桌子不归我管,我管地上。”他还是挺理直气壮的。
我们都忙着扫课桌下的地面,没人跟他扯。
“哎,我打扫好了,看看,你们这么慢。我先走了,部长奶奶。”“360度”看我们没人搭理他,拉起背包就想溜。我是组织委员,被他叫部长奶奶,真气人。
“不行老!师说了,值日要全部做完大家一起走,否则你就算没完成。”我知道只要一拿老师当杀手锏,他就瘪了。
“好好好,看你们这么勤劳的小蜜蜂,我怎么会就走呢。咳,我这是逗逗你们啦。”接着这家伙又把讲台挥舞成仙气飘飘的样子。他怎么那么喜欢讲台,还好,这把坚强的扫帚头居然完好无损地一次次挺过劫难。
还有一把扫帚是铁杆的。远看还算正常,不能近观。铁杆算是结实的,可要看到什么地方,在我们班,你就再铁的杆,也会腰折。我们班的这把扫帚就是样板,铁把腰折了。
班里最高的几个男生特不开心,他们值日的时候就靠铁把扫帚助力,铁把扫帚高度跟他们稍微相配一些。
“哎,你说说看,谁把它弄折的。”男生们课间有时候会讨论这个谜,可这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会不会。。。”有人眼珠子乱转,像是脑洞大开。
“哈哈,你到底说的是A项还是B项还是C项还是D项, 还是凡事皆有可能。哈哈。”总之,这到底是一个解不开的谜。男生们都喜欢拿扫帚杆做点事,比如挠挠痒,敲敲头,在脚上划拉两下。到底那个铁杆折在什么地方,折在什么时候早已成为我们班连续两年十大不解之谜中了。
在几把貌似安全的扫帚中还隐藏着一把“地雷”扫帚。这是每天值日同学心有余悸的扫帚。那把扫帚长得像个正常扫帚,不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明显伤痕。它长吗,不算长,它短吗,也不是特别短。它的颜色也和大伙儿长得差不多,要么蓝色的杆,要么铁杆。
“这,这,是什么情况。。。”雯雯拿着那个拖把走到我这里来。
“这不挺好的嘛。”我一看她居然走了狗屎运,拿到那把“地雷”扫帚。
“好?就是这么一个态度?”雯雯哭笑不得,斜眼看那个扫帚,她嘴角都斜着裂起来。
“是挺好的啊,哪里不好了?”我知道那个“雷”在里面,但我也说不准它什么时候发。
“哎,刚刚还明明掉链子,怎么现在又好了。难道是我看花眼了。。。”雯雯嘀咕着,拿着扫帚又去干活了。我背着书包准备冲出教室。
“喂,等等,这玩意儿又不对了,太不友好了。”雯雯从教室那头喊住我,我一看,得赶紧地快点溜。
“雯雯,忘了跟你说了,它是一个有脾气的扫帚。”我已经跑到走廊里,这时可以大声说真话了。我真的忍不住了,肚子要笑痛了。
什么叫“蓬生麻中,不扶则直”?这把扫帚就是不扶也是直的。放在那堆还算正常的扫帚中,谁能看得出呢。可是你让我扔掉它,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啊,毕竟它比扫帚头和腰折铁杆四肢健全。
可为什么我也宁愿去用扫帚头或腰折铁杆,也不愿意去那几把正常的扫帚里拿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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