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梁实秋《聋》,难免不想起身边的“聋”。
那个被奶奶偷偷喊“老聋子”的人,是我最亲近的半聋人——有龙人脾气的老太爷。
爷爷的聋,从前也说过,退休后搞起副业,敲铁皮、做包装扣,耳朵是被敲聋的。
后来戴助听器,还是半聋状态。
不过,不影响爷爷,本就是个不爱搭理人的脾性,除了我,其他人说话,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连敷衍都没有,除非…除非他求人,或者碰上他尊敬的佩服的人。
他的生活中,不需要太多的对话,除了与我。
如果我们俩聊得眉飞色舞,难免遭人怨恨,哪怕是家人,所以我们祖孙俩很会看眼色,不说就写,而且本身我们默契到只要点点头摇摇头就能理解大部分的意思。
电话,确实不能给聋人带来什么福音,不过,爷爷跟我打电话,不会出现啼笑皆非的答非所问,这一段回想起来,估计家里没有人记得了。
聋有聋的好处,是的呀。
装聋作哑,不是中庸之道盛行的社会人,所必须的嘛?
不想干活儿的,装聋作哑;
不想惹事儿的,装聋作哑;
不能面对的,装聋作哑;
不想面对的,装聋作哑;
什么意会,什么言传,
什么短笺,什么信札,
都可以——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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