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这本书是我新年第一天历时3小时48分一口气读下来的,水没有喝一口,厕所也没上过。但我心里明镜似的,如此厚重的一部著作,我仅用这么短的时间读完,还是读得太潦草了。
第一次听说《人生海海》这本书,是在一个朋友的公众号里。我不明白“人生海海”的意思,以为它是一本博人眼球赚流量的无聊作品,所以连文章都没有阅读就翻过去了。
再次见到这本书的名字,是俞敏洪在某音上以“敢死不叫勇气,或者才需要勇气”为话题发的短视频,他说“这是著名作家麦家的作品,在大时代背景下反映了浙江富春江边上一个村庄的人物的命运,大家可以从里面读到,人物的个性决定了人物的命运,时代的潮流又决定了人物的命运。”
个性和时代潮流相结合,到底给一个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对这个人周围的一群人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时代是怎么捉弄人的命运,以及一个人如何在时代的命运中间能够最后解脱?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带着疑问,我走进了《人生海海》。
《人生海海》的主人公是一个身上带着很多谜团的上校。他拿过枪,杀过人,又自学成才变成军医,救了无数的人。他当过特务,与日本间谍川岛芳子有过密切接触,惨遭其在他腹部刺字。他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获得一等功,后来为了维护个人尊严——掩盖其腹部刺字的耻辱,执意不肯与他本该负责的女性结婚,被开除军籍。
他有着光辉灿烂的过去,可是回到村里,他成了全村最出奇古怪的人,他当过国民党军队的上校,是革命群众要斗争的对象,但是村民一边斗争他,一边又巴结讨好他,家里出什么事都爱找他拿主意;村民都说他是太监,可小孩子经常偷看他那个地方,好像还是满当当的,有模有样的; 他向来不出工,不干农活,天天在家里看报纸,嗑瓜子,可日子过得比谁家都舒坦,因为他有一手看病做手术的绝活,还像养孩子一样养着一对猫……
人们猜测他的经历,叫他太监,污蔑他是JJ犯,他都选择不抵抗,不牵连他人,坚持对世界行善。他遭受了种种辱骂,最后因小瞎子要扒他裤子而逼疯——他拼命要护住的是他腹部的刺字。
小说中的人物给我留下的印象都是苦不堪言。
爷爷,村里很有威望的老者,也是家族的守护者,他不能忍受儿子的流言蜚语,一念之差选择了告发上校,最终引来了上校最痛苦的经历,也事与愿违地引发了村里人对他的怨恨,最终在懊悔与极度痛苦中上吊自杀。
父亲,上校最信任的好友,他重情重义,一直维护着上校,却因此引来无数的流言蜚语。因为爷爷的告密,更是让他蒙上了陷上校于牢狱的恶名,此后他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小瞎子,他爹是真瞎子,娘则跟别人跑了。自小缺乏管教,当上红卫兵后,在批斗、折磨上校时发现了他身上的刺字。被怕泄密的上校割了小瞎子的舌头,断了他的手筋。后来上校被捕,他当众要求扒开上校的裤子看腹部上的刺字,最终把上校逼疯。
林阿姨,上校后来的妻子,也是当初检举上校不肯和她结婚的女子。上校被逼疯后,她从远处来到这里,照顾上校,为他医治。后来又与上校一起,侍候老母,为她送葬。再后来,带上校到外地生活,细心、耐心地陪伴他,引导他学画画、养蚕等等。上校死后,她也随他而去……
就这样,传奇人物上校的一生就结束了,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这本书后面有个高赞评论,他说:
高中有幸看过这本书,当时看完就用了毛姆的话来结束的:“我那时还不了解人性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在邪恶里找得到美德。”
因为上校,因为毛姆的这句话,我还想起了《陆犯焉识》这本书。今年,这两本书,我都会再读,甚至三读。
快看到结尾的时候,作者麦家才解释书名“人生海海”取自闽南方言,意为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起落浮沉,但总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既然每个人都跑不掉逃不开,那不如去爱上生活。”罗曼罗兰也曾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我们到了最后,还是要和这个世界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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