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回了厢房,早已睡意全无,胡乱拿了卷书出来打发时间,打眼看了几行字,脑中浮出来的却全是那个婀娜多姿的俏丽身影,东华烦闷地将书扔到一旁,闭上眼以手支额静坐了许久。
再睁开眼时他的目光放到了桌上那个未雕完的泥娃娃身上,那是一个舞剑的凤九,昨天他看着她飒爽的身姿一时没忍住便开始动手雕起来,他本觉着须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方能雕的惟妙惟肖,可如今却发现她的一切早已深深刻在心上,即便看不到也能得心应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华已将那泥娃娃鼓捣的颇有模样了,再细致几分便能开始上色,东华端详着腰肢处似该再细一些,那日他抱住她时只觉得一只手便能搂过来,他拿起工具继续修饰起来,房中竟又是一阵摇动,东华一阵气闷,十二个时辰之内这是第二次有人动他的结界了。
东华一阵气恼,放下手中的东西闪身出了厢房,正好瞧见燕池悟正推搡着睡眼惺忪的凤九出门,东华怒火涌上心头,周身涌起一层紫色的气泽,刚要祭起苍何攻向燕池悟,却听他对凤九道:“我说小九,老子说句良心话,这冰块脸平日里虽然道德败坏,厚颜无耻,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但老子觉得他对你倒还有点儿情义,不但亲自教你,还能大半夜爬起来替你疗伤。”
东华收起气泽,燕池悟这话说的虽欠揍,但好在主旨还是对的,暂且容他片刻,听听凤九如何回应。
凤九皱了皱眉,弱弱地问道:“小燕你怎么突然会那么多成语了,可帝君他……”凤九顿住,没往下说。
东华有些急,但小燕壮士比他更急:“冰块脸怎么了?你倒是把话说全了呀,你想急死老子!”
“也没什么,”凤九摆摆手,“我本来是想说帝君他没你说的那样不堪,不过再想想其实你说的那些他多少也都沾一点儿。”
“哦,就这呀!”小燕壮士略感失望,“那你倒是说说你对他什么意思?你们俩这都到了互相爬床的地步了,你想怎么样,老子也好帮你筹谋筹谋。”
“什么互相爬床!”凤九急吼吼地辩解道:“那是形势所迫,形势所迫懂不懂?”
“不懂!”小燕壮士诚实地摇摇头,“老子也想跟姬蘅要这样的形势,可惜呀,到现在为止,别说床了,连门儿我还没进去过,不过说到这个,”小燕壮士有些疑惑地看向凤九,“你晚上睡觉都不栓门儿的吗,我记得你跟老子同住时也没这不栓门的毛病呀。”
“……哦,这个呀……可能是帝君他自己开的吧……”凤九含糊着回了。
“哎!”燕壮士一声长叹,“果然是厚颜无耻!”
凤九低下头没敢接话。
东华有些欣慰,凤九对他还是没什么戒备的。
“小九,”燕壮士继续发问,“你说姬蘅看不上老子会不会是因为老子太不厚颜无耻了,若老子也和冰块脸学学半夜去爬一爬姬蘅的床,会不会老子的感情会突飞猛进?”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凤九惊呼。
“你看你平时那么不待见冰块脸,他爬了你的床,老子也没见你生气,甚至你还想帮他说话,老子就觉得可能你们姑娘喜欢这个套路。”
“你别瞎说,你不确定人家的心意,就做这样逾矩的事,不怕挨揍吗!”
“你不是没揍冰块脸吗?”小燕壮士疑惑了,开始用他那一根筋的脑袋思索起这个有些弯绕的事情,当然东华也跟着思索起来,不同的是他心里很快便有了猜测,而燕壮士却是在走了百十来步后才终于一拍大腿,两眼放光地大呼一声“我明白了,你对冰块脸有想法!”
凤九不待他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了他的嘴,二人此时已离醉仙楼不远,虽说这时辰街上还冷清的很,但醉仙楼门口却零星站着几个人,“你小点儿声儿,胡说什么,我对他有什么想法我怎么会对他有想法我不可能对他有想法我对谁有想法对他也不会有想法。”凤九一气呵成地说完这串话。
“那你为什么不揍他?”燕壮士含糊不清地问道,凤九的手还死死地捂着他的嘴。
“……你看我长得像能揍得了他的人吗?”
燕池悟摇摇头。
“我和帝君的事不许再提了,听到没有?再敢提我先揍你一顿!”凤九横眉立目地威胁道,还将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在燕壮士眼前晃了晃。
燕池悟忙点点头。
凤九这才慢慢松开手,抬起头拿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醉仙楼,道:“走吧,去看萌少。”
东华默默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堵闷,凤九的心思他终究还是没看透,她那一长串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口是心非,他不敢妄猜,可凤九与燕池悟的相处却是那样融洽自然,看的他心酸难耐。
东华叹口气,也入了醉仙楼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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