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码字的时候习惯关了屋里的灯,前几日随手从客厅掐下来的放在窗边的那支绿萝的轮廓一下子凸显了出来。这支只有四个小嫩叶的绿萝被我安插在半个瓶底的透明瓶子中,整日安静的立在窗边,像个雕花一样不言不语,细细观察一下,叶子的轮廓好像已经大了一圈。白天我不在房间的时候,总会稍稍开一点窗户,我想一定要给它透透气才好,不然终日不说一句话,又没人陪它玩耍,不闷坏才怪。
当初掐下来这一小支的时候,我也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看看能不能养活,哪知道把它与土肥分离,与整个肢体分离,随手搁进了有水的杯瓶中,竟然如此牛逼的活了下来。我对花花草草没有一点研究,把它放在窗前也只是为了增添一点生气,是准备三五天它枯萎后扔了的。也许是我们矫情惯了,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如此倔强的生命力。我拿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浸在水中的茎,在肢节处已经长出来一个小嫩芽出来,我想那应该是重新舒展而出的根茎,小小的芽尖直挺挺的指向地心,仿佛有一天会深深的长进泥土中去。
我从来都对自然里的许多生命许多力量怀有深深的敬畏感,如今发现,那些最顽强的往往是荒草,是野树,是墙角的小花儿,是石缝中的嫩芽。一切微小却强大的生命力都与艰苦的自然环境相生,而那些终日需要人们去呵护照理的盆景,总会在现世三五日后,永久的凋谢。我想起来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去田地里干活,看着河边一簇一簇无人看管而茂盛的杂草就会好奇的想,为什么地里的庄稼需要那么多的劳动还会有很多在收获的时候依然没有结果。如果,庄稼的长势能像这些杂草一样该多好呀。
我见过许多野草,长在路边,没有定期送来的水与肥,任凭踩压,不知道夜里的梦该归到何处,在许多收获的季节总会尝尽了秋风秋雨,永远低着头默默的等待终将会来的冬日,却又坚定的等待着遥远的春天。我见过许多野花,生在石缝,最好的朋友是迷雾跟深夜满天的星辰,山风却总是狂野,肆意的吹来落石跟树枝,一百个不死的清晨,也许就是一百个花开的季节。
我们每个生命都是向死而生,磨难多一点,在盛放的时候,才会迎风而绽。
2016.07.18 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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