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长廊的时候,背屋茅厕有咳嗽声,这个咳嗽声就是那种“咳~哏~”的声音,实际上就是在里面的人,听到有人经过,又怕这人误闯进茅厕,发出的提示音。
我知道这背屋茅厕里有人,还是个男的。
加快了脚步,迅速的走过长廊。
长廊的尽头,又是一个小堰塘,很小,差不多一个农家前院的大小。堰塘上一半多的面积飘着水葫芦和矮菖蒲。背风吹到了一边聚着。
绕过木走廊尽头的几个小台阶,有些眩晕。不知道是烈日当头照得眼花,还是晌午的热浪让人有些中暑。这阵眩晕,让自己差一点踩空,掉进了堰塘。
那几个台阶是长条石砌成,经常有人踩过,长条石的棱已经没有了,背岁月打磨的还有些弧度。两头,因为接近水,长了青苔,和周长的泥土已经混为一体。
堰塘的水,还很清澈,看得到底部的水草,看上去,这个堰塘,水有些深。因为虽然清澈见底,明显的能看出来水分层的颜色。
有些后怕,我这一脚踩空,掉下去,再被水草缠住腿,不敢想……就算不被水草缠住,就这样一扑通的点进去,也会荒神,还怕手脚抽筋,或者身体僵住……
我正在想,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这时,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来到堰塘边,她手上拿着一个搪瓷盆,看上去,她要在这个堰塘里舀水。
也是一瞬间,扑通,女孩掉入水中,那盆和她一起沉入堰塘底,这一幕,明明就是我刚刚心里想着就后怕的场景。
我已经和堰塘边女孩落水的地方有七八米开外的距离,我被吓到了,想喊人来救命,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喊也出不来声音,迈也迈不动步子。
这时,木廊旁后屋跑出来一个男人,就是从茅厕那边的那个门出来的。跑到堰塘边,他看到了我,表情很复杂。像是在问我:“你这么不喊?你这么不救?你站在那干嘛?”下一刻,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问:“不会是你把人推下去的吧!”他的眼神像是在审判一个杀人犯。
我着急的向他使劲挥手,双手摇得像拨浪鼓。
也是一瞬间,他再回头,堰塘里翻起了几个大水泡,那女孩居然自己翻出了水面。
才露出水面的头上,巴着她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脸,还盖住了鼻子,她张着嘴大口的出气,她的脸上也巴满了污浊的泥和堰塘底的水草。
女孩很惊慌的换了几口气,用力地向堰塘边扑腾。
那男人也着急的去拉女孩。
可是,当男人能够到女孩时,没有用手拉她,而是伸手去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女孩应该是感觉这个手在脸上的动作,也很着急和抓狂,使劲的速腾着。
男人这一动作,让女孩扑腾了几下,头又一次沉入了水里,随即,堰塘的水面,鼓了几个大水泡,没见女孩再起来,堰塘上的水葫芦和菖蒲在一阵激烈的动荡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男人慌了神,他也如同我刚刚看到女孩掉入水中的状态,想喊喊不出,又迈不动步子。
男人突然回头看向我,还是只有眼神和表情。像是在说:“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得就又掉下去了!”
再接着,那人的眼神和表情又变了,像是在看这唯一的目击证人知道得太多!
男人像我的方向转身……
我撒丫子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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