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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卷、乏力、躺平?在敦煌古今穿越中,重获生活的力量

内卷、乏力、躺平?在敦煌古今穿越中,重获生活的力量

作者: 故事杀 | 来源:发表于2022-01-08 22:54 被阅读0次

    从生活的平凡中,无法获取力量去改变生活本身。

    就像每个孩子充满灵性的张开双眼,想象自己拥有黑魔法,长大后可以打败大魔王,走上与父辈们逼仄生活绝对不同的道路。然而长大后惊悚的发现,生活这头大魔王哈哈邪笑:Sorry Baby,黑魔法的来源就是本王啊,怎么可能借助我的力量打败我本身呢?

    局促与愁苦,是人类个体生活的底色。科技改变了现代人生活方式,但古今不变的是谋生轨迹。内卷在办公桌前,遥想九百九十六年前的敦煌榆林窟:

    一支工匠队伍,自下而上由生、匠、博士、都料组成。他们社会地位都不高,作为世袭手工业者,代代相传。《敦煌遗书·王梵志诗》有一句诗记录了工匠们的境遇:“工匠莫学巧,巧即他人使,身是自来奴,妻是官家婢。”

    这支队伍由赵僧子带领。他从塑匠出身,一步一步凭借勤奋和天赋,走向都料这个职位。这一天的他,格外难熬。压力不再来自于工期和质量,而是团队要断粮了。《敦煌文书·宴设司状》中记录了此群工匠们的饮食:泥匠二人,早上馎饦,午时各胡饼两枚,供七日,食断。又铁匠十人,早上馎饦(白面),午时各胡饼两枚(不包晚饭的),供一日,食断。

    同时赵僧子也在为家里的生活犯愁。按说作为都料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但生活给他依然是捉襟见肘的窘境,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家里田地灌溉水渠破损漏水,必须要去修补好,否则是要被官府责罚的。但一时缺乏修治的工具材料,无地方觅,只好把年幼的儿子质典,六年为限,换来“麦贰拾硕、粟贰拾硕”。到期后才能赎回,典质期间实则形同奴婢。这是敦煌藏经洞的一份文书《塑匠都料赵僧子典儿契》中记录的内容。

    赵僧子可看为中国古代工匠的缩影。与农民、寺户、驿户一样,那时候大都地位低下,劳筋苦骨,不出意外终生籍籍无名,淹没在历史中。

    但壁画的创作工作,给他们带来了另一种可能。借助创作,忘却生活的琐碎,记录下对欢乐、美好、富足的想象与向往:

    1. 舞姬胡璇的裙摆,撩拨起酒客们醉意的滋笑。草原民族跃马弯刀、能歌善舞,为早已腐朽的汉文明注入一剂开放的基因。什么道德礼仪,什么叔嫂避嫌,不介意肌肤的裸露,不避讳男女互动,这是生命力和创造力的呈现。快乐的跳舞和回旋中,工匠们仿佛身临其境,就在酒桌旁,共同注脚着一场欢乐的盛宴。

    2. 佛国、极乐、飞天,由于人间的贫困,艺术工匠才为人们幸福的憧憬在墙壁上描绘出富足与豪华的彼岸世界。战争频繁时局越是动荡,反而越变得有生气、富于幻想、人情味浓厚,借助宗教极致的体验感,恣意泼洒于笔墨尖。

    3. 宗教狂热的灼烧,消退后,洞中仿佛又回到了幽暗。一支土蜡烛,烛光摇曳,时明时暗。洞顶的画是最难临的,画上几笔,就会手臂酸麻,描绘无力。然而在这有限的空间内,不能直言的生命力娓娓道来,帮助画工们充满力量,体悟穿透时光的宁静。临摹出“形”,点画成“韵”。从艺术中,画工们寻找到了贫苦生活的慰藉。

    寻思现代生活的局促和窘境,也会让人暮气沉沉,毫无动力,选择躺平。大众责怪他们,媒体消费他们。调侃之余,救治之路在哪儿?

    人,激发起行动力,有三样:

    所处群体环境的责任感

    高高在上领袖的感染力

    自我驱动的原动力

    前两者来源于外部,不可控。后者来源于内心,可治。或许救治之路就通往敦煌。那里有胡璇的生命力,佛国飞天的想象力,洞窟壁画的创造力。古时的艺术,穿越千年时光,加带上历史的厚重感,冲击着现代人的内心。工匠们或许难以想到,他们借助创作留世的这份慰藉,竟能与现代人心灵相通,苦乐共鸣。或许这就是艺术想象的力量吧。

    生容易,活也容易,但生活就不容易了。

    孩子终将长大,接受生活的毒打。回忆充满灵性的张开双眼,想象自己拥有黑魔法,本想打败大魔王时受到的哈哈邪笑... 蓦然发现:真正拥有改变生活力量的,不是黑魔法,而是想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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