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阅读中发展语言能力

近期，在《得到》订阅了一门课程：如何开发孩子的阅读潜力，主理人：周育如，台湾清华大学幼教系主任，长期从事儿童发展研究。

怎样在阅读中发展语言能力，摘抄如下：

从这一讲开始，我要告诉你如何用阅读促进孩子各项能力的发展。这一讲集中来谈谈语言能力。

语言能力其实包含了很多要素，主要有语音、语意、语法和语用四个方面。

在前面的几讲里，我已经提到如何通过不断扩展的描述，让孩子的口语能力得以延展，也说明了怎样进行有效的讨论，帮孩子整理思路、组织语言。

而这一讲，我要特别谈谈不是那么容易教导的两种语言能力：“语法”和“语用”。

多听重复句型，培养语法能力

我们要怎么通过阅读来培养孩子的语法能力呢？其实很简单，这方法就是：“不断听重复的句型，直到产生新的创造。”

我们原本就有母语的环境，再加上阅读的帮忙，就会产生很好的效果。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是之前提过的：一本绘本反复地讲，讲到孩子非常熟悉为止。

另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选择有重复句法设计的书，这样在阅读中就会不断产生重复，加深孩子对语法的理解。

比如有一本绘本叫《打瞌睡的房子》，就是重复语句不断迭加的设计。

它一开始说“有一栋房子，打瞌睡的房子，房子里每个人都在睡觉。”

接下来每一页，它都会增加一句新的，然后把前面说过的句子再重复一次。

比如下一页就是“那栋房子里有一张床，温暖的床，在打瞌睡的房子里，每个人都在睡觉。”

再下一页就是“在那张床上，有一位老奶奶，打鼾的老奶奶，在温暖的床上，床在打瞌睡的房子里，房子里每个人都在睡觉。”

以此类推，后面又增加了小孩、小狗、老鼠，但都是一样的设计，先增加一句新的，然后后面重复前面念过的句子。

我曾给孩子们念过这个故事，幼儿园的孩子，才听完一遍，就已经可以把后头所有的句子全给念出来，非常厉害。

所以像这样一个很简单的绘本，当中复杂的句法是孩子平常自己做不到的，但因为重复迭加的设计，孩子听完了，使用这句法的能力就变成他的了！

举了中文的例子后，接下来我要介绍有同样功能的英文绘本。

其实很多父母都很关心的就是“哇，我好想让我的孩子学英文喔，可是我英文又不好，是不是要把他送去英语补习班呢？”

然后你会发现，补习班的那个外国老师，一堂课可能只教几个颜色，绿色、红色、黄色，然后拿那个爱的小手，叫孩子去拍一拍，抢答一下，Green、Red、Yellow。

就这样，这样一堂课平均就要一二百块钱，就学到三个颜色，真的是很浪费钱，然后孩子回来也不知道学到了什么。

其实你只要找到这种有重复句型的英语绘本，你只要念个几遍，孩子英文能力很快就出来。例如我们来看这本书，Eric Carle的《Brown Bear, Brown Bear, What Do You See》。

好，我现在念几页，听了之后你就知道当中的奥妙了。

故事一开始，图像上有一只棕色的大熊，文字写着“Brown Bear, Brown Bear, What do you see”，“棕色的熊，棕色的熊，你看到什么？”

下一页翻开，是只红色的鸟，所以文字写着“I see a red bird looking at me”，“我看到一只红色的鸟正在看着我。”

接下来，它就会问这只红色的鸟说“Red Bird, Red Bird, What do you see”然后下一页就看到一只黄色的鸭子，所以回答“I see a yellow duck looking at me”。

既然现在是黄色的鸭子了，那接下来会问什么呢？答对了，一定就是“Yellow Duck, Yellow Duck, What do you see”然后呢，下一页是蓝色的马，所以句子就会是“I see a blue horse looking at me”然后一样的句型，就一直重复下去。

所以你就会发现，一本书念完一次、两次、三次，十几种动物，十几种颜色，很多的句型，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都学会了。

这样一本书才二三十块，是不是比送去补习班，一堂课两百块钱只学到三个颜色，要划算很多呢？

像我的儿子，小时候就很爱念这本书，念到后来，他还会自己造各式各样的句子，例如他会说“Dear Mommy, Dear Mommy, What do you see”然后我就回答说“I see a naughty boy looking at me”很棒吧！

所以，我们其实只要找到这种有重复句型的绘本，然后念给他听，你的英文能力根本就不用很厉害，孩子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学会很多的英文单词和句型，他就可以用来造句了。

多体会绘本情境，培养语用能力

接下来，我要再来讲一个很特别的语言要素——语用，语言的语，用法的用。

你知道什么叫语用吗？语用解释起来就是，我知道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说出来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我举例给你听，比如说，你的小孩玩玩具搞得满地都是，你可能会很生气，你就叫他收，然后你去厨房做点别的事，过了一阵子你回来现场，发现他不只玩具没有收，还把它们丢得到处都是。

你就很火大对不对，你就跟他说：“好，很好，你继续玩没关系。”你说了什么话？你说：“好，很好，继续玩没关系。”但是你的意思其实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赶快收玩具喔，否则你皮在痒了。”

所以，这个时候语用理解正确的孩子，听到妈妈说：“好，很好，继续玩没关系。”他会做什么事？他会赶快收玩具，对吧。可是语用理解异常的孩子，听到妈妈说：“好，很好，继续玩。”然后他就听妈妈的话继续玩，然后呢？就“死”得很惨。

这个东西就叫“语用”。像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常常会把孩子语用理解的困难，当成童言童语，觉得他很可爱、觉得他很有创意，或是忽略他。

像这种状况，如果孩子很频繁地发生，而且你长期不去关注他，你会发现，随着孩子脱离他的可爱、童稚、可以被原谅的阶段之后，他去上小学上中学的时候，他就会开始在人际关系上出很多问题。

老师可能不太喜欢他，同学也不太喜欢他，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让人一接触就很生气，不想再继续交往下去的人，就算他长得很清秀很可爱也没有用。这其实就是语用的障碍，这样的孩子听不懂人家话语背后真正的含意。

那语用要怎么教呢？

其实不太容易，你要经常带孩子去察觉这种人际互动中，微妙、确实存在，而且让他心领神会的东西，真的不简单。而“阅读”就可以帮这个忙。

例如五味太郎写的《语言图鉴》，它当中有一本叫《话中有话》，就是专门在呈现“语用”的概念。比如说，书本的一开始，它会让孩子看到，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语言情境中，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这本书中有很多很有趣的例子，例如你会看到两个青少年，一个小男生、一个小女生，小男生在跟这个小女生说：“呃，我家有可爱的猫咪喔。”那这个小女生就回答说：“我最喜欢猫咪了。”

你以为他们在谈论猫吗？其实不是，其实这个男孩子的意思是“我很喜欢你”，那这个女孩子的回答是什么？她说的是“我也喜欢你！”

听懂了吗？他们表面的话语是在谈猫，但事实上他们其实是在互表心意，这个东西就叫做语用，就是你到底听不听得懂别人到底在说什么。

《语言图鉴》这套书，就捕捉了非常多这样的场景，让孩子去理解说“喔！原来是这个意思”。

好，我再提一个书上的例子。妈妈带小孩出去，然后小孩看到一个东西说：“妈，我要买，我要买，我要买。”妈妈就说：“喔，好，下次再买。”请问妈妈说“好，下次再买”是什么意思？对，意思就是：“我绝对不会买给你！”是吧？好，那孩子有没有听懂呢？类似像这样，就是语用。

如果你发现你的孩子，经常有一些异常的、好像不太知道人情世故、不太会跟人家沟通的话，也许你可以仔细去听听看，他有没有这种好像语用能力上特别弱的状况。

如果有，你可以找一些合适的绘本，透过绘本的场景，去跟他讨论，这个状况其实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这样讲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当孩子有了这些察觉、这些领会，你再让带着他去观察日常生活中人和人的互动。

像这样的练习，对于语用理解特别有困难的孩子来说，会是很好的帮助。

小作业

你有没有发现，平时好像真的很少去留意孩子是不是有语用的问题。

建议你下次再和孩子讲话、共读的时候，仔细听听看，孩子有没有这种很特殊的不敏感、不察觉、不进入状况的情况。如果有，通过阅读来帮助他，绝对是个好方法。

你可以把你的例子放在讨论区，我们一起看看怎么帮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