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鼠年,我们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新冠疫情的突然出现把大家的生活都拉向了,一个我们从未预想过的情境中,虽然有很多的焦虑,但是大家也在努力的和国家一起坚持。
我是一个普通的在读博士,但是又有一些不太普通,因为我是一个在武汉求学的生科狗。
我们放假回家时,疫情才刚刚开始,虽然有人关注,但是武汉整体都还是不太重视的样子。
2-3天后,情况突变,各地要求武汉回来的人员居家隔离,我们作为生科的学生还是可以理解的隔离的重要性,我们宝贵的两周寒假,光荣的献给了居家隔离。
这个过程中有师姐遇到个人信息被泄露,报警被警察推诿;也遇到过,自己和家人每天被各种核实电话骚扰。但是,我们也遇到温暖送菜的社区工作人员,每天坚持上门量体温的医生。我们有感觉的社会的恶意和温暖,当然还是温暖多一些。
隔离在家,我们除了自己量体温,监督家人量体温,做的最多的就是辟谣+科普。家人亲戚们每天都会拿各种神奇的新闻来问我,比如,是不是美国投放的生化武器?天亮前吃6个鸡蛋能预防啊,等等。我不断地讲解病毒的传染方式,求着家里人戴口罩,勤洗手,不出门(当然我家是更加不能出门了)。其实亲戚朋友们,对我的科普和解释都还是很友好的接受了。在网络上解释谣言的时候,有怼过,遇到过嘴里不干净的人,也遇到过杠精。合计,14天内,气吐血87次,想砸电脑15次,感慨世界真多样120次。
终于度过隔离期,我们在实验室的群里互相道贺的时候,全国春节假期延长,小区封闭式管理,生科院除特殊情况也禁止入内了。我们虽然解禁,但还是乖乖的在家呆着。
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在群里求助,谁能给拟南芥浇点水,实验植物快死了。我们留校补实验的师兄也被迫呆在宿舍,不能做实验。此时大家的情绪有些焦虑,也出现个别冒死返校被处分的新闻,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疫情。老板们也只是,偶尔问候我们,总体我们的科研学习处理80%停摆的状态。日常是,抢口罩,抢菜,家人们提的问题越来越专业,毕竟我也不是学医的,好多我也不知道真假,只能介绍介绍啥是临床试验,双盲试验又是啥。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2月中上旬,武汉的疫情还是没有迅速好转,眼见我们的返校时间貌似越跑越远。我们远距离感受到老板们的焦虑,终于老板委婉而又强硬的要求我们组,每周开3次组会讲文献。第一次开组会的时候,我特地洗了头,洗了脸,近一月第一次穿上除睡衣以外的衣服,选了家里看起来最专业的背景。然后,进入了腾讯会议,我意外的发现我们老板开的是电话会议。后来的组会,我的状态就是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裹着被子开会。
这段时间就是看看本领域文献,再看看新闻,再看看疫情相关文献,再线上嘲笑一下在上网课的表妹,然后,悲惨的被我妈要求线上给我妹补课。还有,就是不断提醒家人现在还是很危险,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当然生活的常态就是,盒马永远抢不到,买的口罩在环球旅行。
好像,大家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生活也似乎仅仅有条起来。但是,历史的一粒灰尘落在一个人头上,都是灭顶之灾。
有天,我在朋友圈看到高中同学说,假期延长着延长着,公司就没有。听到,有人同学抱怨手停嘴停,下个月房贷不知道怎么还。
还在上学的我们,似乎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但事实上,博三的师兄,留校补审稿人要求的实验,想着毕业前能发出来,现在只补了一半,只能在宿舍写毕业论文,大概率可能会因为文章不能及时见刊要延期。研三的同学,也是实验还没有完全收尾,数据不完整,现在院里要求写毕业论文,也只能先写着。找工作也是,因为疫情,春招几乎就没有,虽然有线上,但是对应届毕业生冲击还是很大的。我周围有很多师兄师姐已经做好了延期半年到一年的准备。
但受冲击最大的,还是今年是延期期限最后一年的博士们。他们辛辛苦苦念了6年或者8年,今年不毕业,理论上就不能有学位证了,也许今年会有相关政策扶持一下吧。
不是毕业班的研究生,焦急的心情也是肉眼可见。生物作为一门依托实验为主要研究手段的学科,不能做实验,基本上就是科研工作完全停摆了。虽然,我们在家可以整理数据,但是有新的想法还是要实验验证,天知道我现在多羡慕生物信息的同学可以工作。而且,有一些同学的实验要求有连续的时间点结果,现在的停摆可能预示着要多花3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去重新完成实验。
虽然,疫情对我们的生活带来这样或者那样的影响。但是,我们广大研究生们,虽然补助微薄但也积极捐款,也有积极的参与到各种各样的志愿者组织中,有线上的有线下的,用自己的一点点专业知识去帮助大家了解这个疾病,建立信心,或者用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帮助一线的工作人员。在同学需要帮助,求助病床的时候,虽然我们也没有太多的人脉和渠道,但是也在努力的帮忙去询问。
还有那些做新冠病毒相关领域研究的同学,冒着危险,夜以继日的做实验做分析,想为抗击疫情给一点点帮助。
寒冬会过去,春天会来临。再等一等,我们一起回珈,一起再看那番“若待珞珈花似锦,出门具是看花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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