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决定写第一本书时——一本关于在家乡小镇长大的回忆录,我需要对那个小镇拥有更为精准的感知,而不是离开了近二十年后模糊的印象。我清楚记得我的父母和姐妹,还有我们的房子。一些照片、旧信件以及学校年历也能帮助我回忆过往。但我仍然缺少当时对这个小镇的整体外观印象。我需要的是一张地图。我需要冬生。
我们认识了一辈子。我对冬生最了解的一点就是他拥有非凡的记忆力。尽管我们已经许久未见或是交谈,但我肯定,他对往事历历在目。
他的确记忆清晰。通话结束后,我去拜访了他,在互相叙旧过后,我告知他我的困境。过了几天,我的信箱里多了一个巨大的棕色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厚纸,估计有四英尺长二点五英尺宽。纸上用铅笔认真标记的地方就是我的老家。这是一个鸟瞰图,用“详尽”来形容可能不够,就连庭院里的树木也做了标记——“番石榴树”“杨桃树”或“难以攀登”也准确地标记在院子中。冬生还用小纸条和箭头做了批注,比如福德五金店旁那条人行道的角落里,他写着:“此处十分狭窄,自行车难以通过。”
那张地图成了在我撰写小说时最具价值的资源之一。它提供了我自己永远没法记住的细节。所以我认为自己很机智,当然也很幸运,因为我会在一个记忆惊人的老朋友身上发掘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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