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想念二字,一直不是特别深刻,有过想念的也就那么一瞬,但现在,闭上眼睛有些想念我的外公。
现在,在医院陪奶奶看病,旁边一位爷爷,很和蔼,有些文化,爱笑,短短几天,感觉是个不错的人,今天他的外孙女来看他了,就是这样,我想起了我的外公。
闭上眼睛,脑子里只有三个画面。坐在烟云后安静的身影:外公总会来我家,拿些不用的书纸,用来卷旱烟,他不善言笑,只是坐在椅子里,一根根抽着烟。记忆里甜甜的味道:外公来我家总会骑着他的三轮车,买上几串糖葫芦,山楂很大,糖很多,酸酸甜甜。为我定铃的一双黑的大的干的手:初中时,离舅舅家很近,便在他那里吃午饭,我总会买上面包过去,写会作业,外公定铃,之后我去上学。很久以后说起这件事,妈妈很开心,因为她说外公那段时间很开心,是啊,谁不喜欢儿孙绕膝呢?
我搜刮了所有的记忆,好像外公笑的次数寥寥无几,弟弟百天时拍的照片里是笑的,嗯,有淡淡的酒窝,外公是双眼皮,眼睛很大,个子很高,也比较壮,总是穿着比较整齐的外套,想必年轻时是个英气的少年郎,但有些严肃。
和外公相处,很简单,两杯茶,一根烟,两把椅子,你喝茶,看着他吸烟,没有尴尬,没有吵闹,就只有安静。当时我是个孩子,自然爱吵爱闹,所以很少会坐在那里安静的与外公一起,这样岁月静好的场景多是外公与爸爸一起,不过茶会变成两杯白酒,爸爸就这样陪外公喝,闲聊。或许就是这样吧,爸爸对妈妈好,能和外公聊聊天,外公最爱妈妈,所以爱屋及乌,也很喜欢爸爸,对外公的记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外公走的很突然,其实也不突然吧,只是我年少懵懂。妈妈告诉我,外公很早就生了病,舅妈对外公或许做不到对自己的父亲一样,所以他生活的并不是特别开心,可我也看不出来,因为无论何时,外公总是那样淡淡的,似乎生就一副表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最爱他的小女儿--我的妈妈。当时妈妈出了意外,胳膊算是废了吧,在当时情况有些危急。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外公,因为外公生病了,可是,父女连心吧,他感觉到出事了,便去找了我爸爸,自然就知道了。是吧,有些神奇的血缘呐。没几天,外公自己穿好衣服,整齐的吃了药,嗯,就是这样吧简单的走了。走的那天,爸爸和我去了,只有爸爸进去了,没见到外公最后一面,但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不懂,现在也没有感觉,也没有哭泣的记忆,就只有看着来往的人,也看到哥哥,泣不成声。
对外公的去世有感觉的一瞬,是妈妈对我说:“我以后就没有爸爸了。”她还对我说,外公其实是怕拖累她,也没了多少牵挂,就去找外婆了,匆忙的但也体面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对生死没什么概念,只是糖葫芦没了,书纸堆着,逢年过节去舅舅家,只有牌位,没有安静却鲜活的外公,有些空落落的。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偶尔存在我们的记忆里,唯独在清明祭日,劳累了一年的亲人终于有了一天完全想念我们记忆里的人。嗯,看来节日的意义就是这样吧,给所有人一个理由用来想念,想念任何人,卸掉所有盔甲,有人陪着想念。
人啊,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感性,现在的我有些感冒,头昏昏的,触景生情,想念就这么闯了进来,这种想念,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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