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张精致的卡片,我揣在兜里带回家,晚上的时候,卡片中冒出一个虚幻的老爷爷。
只见他白发飘飘,脚下踩一朵祥云,看见被困在山沟里的我,朗声说到:“我来解救你了,快跟我走吧!”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只见他随手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我的身子竟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紧接着脚下出现了一片云朵。
仙翁在前,我紧随其后,耳边渐渐出现风声紧俏,眨眼间我们飞过一座山,静静地降落在一片海边。
恍惚间像是做了一场梦。那天,我出门去镇上买菜,谁知回来的时候,竟然迷了路,一时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觉得时间有点晚了,必须在天黑前回到家。
说也奇怪,印象中笔直的大路,此时竟变得倾斜弯曲,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当你觉得无路可走的时候,眼前又会出现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只得又循着这条小路走下去……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少路,从绝望到希望,从希望又回到绝望,心情也像过山车,跌宕起伏,起起落落。
我又累又饿,再加上恐惧害怕,不知什么时候,倒在路边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发现躺在一张铺满稻草的床上,身边有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驱散着黑暗的夜色。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终于抓到我的仇人了,我等了三十多年,今天我就要报仇雪恨了,哈哈哈哈,看,我要亲自送她上路。”
“好啊好啊,大王当年死的冤屈,今天咱们要让那女人好看……”一群人附和着。
说话间,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跺开,一群羊头人身的妖怪走了进来,我只觉得心头一紧,猛地坐了起来。
两个小妖怪吆喝着:“大王,您先等着,带我俩把她绑了。”说话间已窜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三下五除二把两只手背在后面捆绑起来。
然后把我推到他们大王跟前:“大王,给您处置。”那个大妖怪啐了我一口:“你这个坏女人,瞪大你的双眼,看看我是谁!”我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脑袋里恍惚有个奇怪的想法:咦,妖怪不都是小说家编撰出来的吗?我怎么会这么倒霉,遇见了他们?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怕死吗?”大妖怪大喝一声,我猛然回过神来:“我不认识你。”听我这么说,大妖怪蹭的窜到我跟前:“不认识,你再看看我。为了抓到你报仇,我苦苦修行了三十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越说越气愤,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
“我是一个老师,一辈子只知道教书育人,从没做过坏事,你为什么要杀我?”听他这么说,反倒激起我的好奇心。
“还没做过坏事,三十多年前,就是你,一脚要了我的性命。那时我不过半岁,因为肚子饥饿难耐,想进屋子吃点粮食,你竟然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一脚把我踢到门框上,直接结束了我的性命。今天我要血债血偿。”大妖怪越说越气。
他说的场景我似乎有印象,可是无论如何又想不起自己曾经杀过人,难道他是一只羊?我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没想到他竟然真是一只羊。
原来三十多年以前,我在屋子里睡觉,可是家里的一只小羊羔老是往屋里窜。我一遍又一遍地撵它出去,可是它一遍又一遍地往里钻,搅得我不能睡觉。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脚把它跺了出去,谁知用力过猛,它直接被甩到门框上,“哐”的一声落地,羊鼻子里鲜血直流,不大一会就死了。
爹赶过来一看,小羊没命了,把我训了一顿,骂我太残忍。我没有在意,回到床上去睡觉。谁知三十多年后,小羊竟然寻仇来了,怪不得这妖怪长得羊头人身。
没想到当年的暴躁,竟成了我生命的终结者。我叹了一声,有点后悔自己当年的鲁莽,不仅害死了小羊,也害死了自己。
大妖怪见我不说话,一把从头上取下一只角,恶狠狠地说:“当年被你害死,我的魂脱离肉身,但我坚持修炼迷魂术,苦练三十多年,今天终于把你逮住了。今天我要亲自送你见阎罗……”说着用羊角用力地刺了过来。
我知道自己命该如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也不再抵抗,谁知竟被白头发仙翁解救。
正当我要感谢他的搭救之恩,他竟然款步走了过来,深施一礼:“恩人,请受我一拜。”刚才一个叫我仇人,现在一个叫我恩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我疑惑不解的样子,仙翁笑着说:“恩人可记得,您曾在一个深夜,在您家前面的小河里,放生了六七条鱼?”
“记得!记得!”我赶忙答到。那天晚上,同事给我送了好多鱼,死的多,活的少。因为实在不忍心把那些活着的杀死,于是夜里把它们放生了。
“我就是其中的一条,因为您的慈悲,我才得以活命。今天得知您有难,特地前去救您,以保您的救命之恩。”说完,仙翁又鞠了一躬。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念之间作恶,一念之间行善,善恶到头终有报。惟愿多积德,结善缘,方为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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