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泰山上次为了自己和赵四打架,小蝶一直过意不去,三番五次约吃饭或者电影,泰山却并不答应,撒谎说:“跟别人看电影要钱,跟你看电影要命,要是碰到赵四,非把我往死里打。看谁不要命,你跟他去看吧。”
下了班,泰山匆忙骑车赶到影院,他已经和小兰约好了电影时间,左看看,又看看,人还没到。该来的还没来,不该看到的却来了,小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问:“好哇,不敢跟我看电影,那你敢跟谁看电影?”
“你管得着吗?”
还有些不该来的也看到了,赵四跟那帮狐朋狗友像是约好了一样,也来了,看到小蝶居然又和泰山站在了一起,赵四骂骂咧咧冲了过来。泰山上去就是一拳,打得赵四哇哇乱叫,其他人跟泰山围着自行车停放区兜着圈。
赶过来的小兰,急中生智,大声叫喊着警察来了。这帮怂货一听这个,立马作鸟兽散,小蝶被赵四拉着钻进了影院。
泰山刚要骑车逃走,被小兰拦了下来。泰山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你怎么又打架了,在河边打,到电影院也打,这么多人跟你有仇吗?”
“树大招风,人帅找打。”
“你尽瞎说。”
从父母亲那里得到了积极的信号,泰安到江雪家里显得自如多了,女朋友的卧室就跟她的心室一样宽敞,任由他在里面踱步游走,在这里,他有了绝对权威的通行证和暂留权。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他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捧起一份报纸漫不经心地看着。
江前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对面的泰安,走过来,说:“泰安,我发现你在我家呆着挺自在啊,真把这当自己家啦?”
泰安低头看报纸,没有搭理。
江前继续说:“我一看到你,脑子里有个疑问,你说这世上真有男的靠女人养的,想不懂,你能告诉我是咋回事吗?”
泰安说:“有句老话听过吗?大恩记大仇。”
“你什么意思啊?”
“你和江雪帮我调动工作,我很感激,这辈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但是你要是拿这个当做侮辱我的理由,一见面就说,随你,你损我一分,这恩情就减一分。”
江前站起来,一把扯掉了泰安的报纸。
泰安说:“我们可以成为全天候合作伙伴,可以共赢,你别像特朗普一样,逼我做你的敌人。”
“你特么说什么呢。我跟我姐...”
“江前,你又在这犯病?以后别进我房间!”
江前朝泰安瞪了一眼,走了出去。
“你没事吧?”
“小孩,我不跟他计较。”
“对,就不能把他当人看。
刚做完午饭,小兰偷偷溜了出来,跟泰山躺在附近的草地上聊天。
“泰山,你以后真的不能再打架了,那么多人打你一个,打不过就跑啊,你这样,你妈妈不担心你啊。”
“你特别像我奶奶。”
“你这是什么话,你没有妈妈,没有其他亲人吗?”
“算是有吧,从小到大,就我奶奶对我最好。”
“那她看你回家这样,没问吗?”
“她已经不在家了,走了好多年了。我奶奶对我好,你也对我好。”
说完,泰山凑到小兰旁边,要吻她,被推开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敢了,但你不能不理我。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这样的朋友。”
“我是云南过来的,在北京也不知道呆多长时间,反正,在这,我认你这个朋友。”
“我不想光跟你交这种清汤寡水的朋友。”
“你要想和我好一下也行,反正我也不会赖着你的。我知道我自己什么身份。”
泰山将小兰抱住,在草地上翻滚着,他们的鼻息终于互相交融。
江雪父亲为泰安第一次到家时,自己没能参加午餐表示抱歉,端起红酒,说:“来,欢迎泰安到家里来。”
江雪说:“爸,其实泰安不仅是我们班的全优生,还是我们这届的全优生,当时是研究院机关点名要的他,谁知道后来一次次被下放,最后到居委会去了。而且,泰安也很热爱这份工作,尽心尽力,居委会的大妈们都可喜欢他了。我就是觉得有点浪费人才,后来我就跟机关的人说了这个情况,他们很快就慧眼识珠把泰安挖走了,是不是,江前。”
江前只顾吃饭,没吭声。
泰安说:“我的确要感谢江雪和江前,要不是你们鼎力相助,我可能就在居委会混吃等死了。”
江雪母亲说:“如果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会埋没的。听研究院的人说,你写的材料水平还是很高的,领导基本都不怎么改动,听说还发明了个什么文件材料的什么系统。”
江雪连忙接过话,说:“对对,就是那个文件材料闭环管理系统,特别好用,爸,就是秘书给你送来的材料,之前都要你签收,以后只要他自己在电脑上登记一下就好了,再也不用来回跑了。院长都夸他思路活呢,是吧?泰安。”
“这其实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参考了其他公司的一些做法,拿来主义了一下而已。我到大机关时间还不长,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跟老同志和领导们学习。对了,伯父,刘处长让我问您好。”
“哦,我记得他,我当院长那会儿,他还是个愣头青,但是为人认真刻苦。”
泰安端起红酒,说:“我要谢谢江雪和江前,我现在还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但你们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尽一切报答你们的。”
小兰收拾完了碗筷,到江家大院的围墙外面和泰山见面,泰山觉得小兰天天外出卖菜,白嫩的皮肤经受太阳的折磨,为她买了一把好看的花伞,这时正躲在撑开的伞后面甜言蜜语。
散步的江雪和泰安正好路过,江雪说:“看人家多浪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等你当了我老婆再说。”
“什么?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你以为是那就是咯。”
“太浪漫了!”江雪一把抱住泰安,高兴地蹦了起来。
“不过我们要说好了,你下次得正式去我家。”
“没问题,哪天?”
“周末吧。”
伞后面的两个人听出了是谁,一点都不敢动,等江雪和泰安走开一段时间,才放下伞远远地看去。
江雪母亲一边在化妆镜前抹护肤品,一边和老江说话:“这个泰安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饭桌上的话倒还挺中听,才来我们家第二次,之前的那种拘谨就没了。”
老江:“看今天这样子,调动工作这事应该是江雪主动帮他的,这两次观察来看,他也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可是…”
“可是什么?”
“你注意到没有,他第一次来我们家,那个战战兢兢的样子,眼睛都不敢看我,但是今天就老练多了,你看那坦然处之的眼神,和江前说话的沉稳劲,这孩子适应能力倒是挺强。”
“那你说的这个适应能力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还是宁愿他老练得慢一些。”
“就是啊,我也是担心他这孩子心机重,耍滑头,这话也没法跟江雪说,她也听不进去。就先这么着吧,你说呢?”
“顺其自然。”
泰山骑着车带着阿兰在胡同巷子里穿梭着,这是他们朴素的恋爱方式,不需要太多的金钱装点激情,也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语烘托气氛,阿兰诉说着保姆工作的枯燥,以前也不觉得,但自从认识泰山后,做饭的时候都在惦记他,深怕他又在外面打架。
车骑到胡同拐角的地方,突然遇到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人蹲在地上吃盒饭。泰山刚想大骂他们,被阿兰拦住了。没想到其中一个男人认出了阿兰,大喊着:“站住!阿兰,你是我的,跑不了!”
阿兰听到这是前夫的声音,说:“泰山!快往前骑,千万别被他们追上。”
泰山将车骑出很远才停下,说:“他们都是谁啊?怎么跟讨债一样?”
“他们是我老家的人,刚才大喊大叫是我前夫,找到北京来了,我从小是包办婚姻,是逃婚出来的。”
“你刚才咋不说,早知道我停下来,揍他们一顿,然后跟你回老家,把离婚的事弄利索了,这不就完了吗?”
“你整天就知道打架,而且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
“跟我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泰山,等你以后有了正经女朋友,咱俩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咱俩不是那种关系,那你跟谁是那种关系啊?”
“反正我的事你别管了!”
说完,阿兰挣脱开泰山,快步跑开了。
泰山躺在床上发着呆,他的父母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
江雪很快就要到了,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过来,有点定亲的仪式感。老李和老伴正在商量是在家等还是出门,到路口等着。
“你说迎出去吧,邻居们得说咱们巴结有钱有势的人,咱要是不迎出去吧,感觉又不太合适。对了,我跟你说,上次人家来,咱们就做的很不合适,你说你又掀桌子又砸板凳的,你干嘛呀,我跟你说,这次人家来,你要是再耍疯,儿子得恨咱们一辈子!”
“我说,你能不能别提这事。她就是公主,那也是我儿媳妇,出门接她?说破天也没有这个理。”
“你不会小点声儿?”
“不会。”
“我跟你说,这可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你要是…”
话没说完,门外传进来孩子们喊着“快来看,高级大轿车”的声音。
“高级大轿车,我得出去看看。”
“哎哎哎,你好好坐你的。”说完,老李赶紧在镜子跟前整理衣服,又梳了头发,门外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带动了他头上的每一根神经在颤抖。
房前的路本来就不宽敞,再加上许多围观者的挤占,大轿车只能在泰安不专业的指挥下缓慢向前移动。
江雪刚下车,苗苗母亲凑了上来,说:“大轿车再好也是人家的,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坐上去。”
泰安母亲刚好赶到,与苗苗母亲理论了起来。
江雪问泰安:“这是谁啊?”
泰安说:“就是邻居,这么多年了,总有些小矛盾,咱们不用管。”
司机帮着拿下了车上的大包小包,在泰安家窄小的桌子上码得整整齐齐。
泰安母亲对坐在椅子上的老李说:“你看看,专门派司机过来送东西,多大派头,这江雪他爸得是多大的官儿啊。”
江雪和泰安走到家门口,却发现已经被邻居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到江雪来了,又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江雪弄得十分不好意思,只好边走边点头,说:“大家好,大家好。”
进了屋,泰安关门的时候对人群说:“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江雪向泰安父亲鞠了一躬,问好。泰安父亲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泰安母亲朝他瞪了一眼,又笑对着江雪说:“来来,江雪,坐下,也不知道高干家里都喝什么茶,泰安他姐的那个男朋友送的一盒咖啡,我去冲。”
“都行。”
这时,泰安父亲反倒说了话:“哎哎哎,人家自己想喝什么自己来,要你瞎操什么心。”
泰安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说:“爸,这时江雪父母给你带的药酒,专治老寒腿的。”
“你们聊着,我歇会儿去。”
泰安母亲说:“泰安他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一会儿就犯困,江雪你别介意。你们聊着,我做饭去。”
“伯母,我帮您。”
“不用,我一个人什么都行,你们聊。”
泰妍进了门,泰安母亲介绍说:“江雪,这是泰安他姐泰妍,是瑜伽教练。”
江雪说:“伯母,我们之前都见过面。”
“那你们聊着。”说完,泰安母亲出了门。
泰妍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未来的弟媳妇,说:“看起来的确不是一般家庭,听泰安说,你家的厕所比我家还大呢?来我们家有点不适应吧?”
“怎么会?以前我经常住我同学家,她家也是这房子,一进门就特亲切,屋子小,人多,热闹。”
“哦,屋子小就热闹啦?这还挺与民同乐的。”
泰安一边拉着泰妍往外走,一边说:“姐,你帮妈做饭去吧。”
到了外面,泰安小声说:“你有病啊,说这些做什么?”
“我看到她就烦,这样说怎么了?我告诉你,苗苗家正给她张罗对象呢,都快结婚了。”
泰安的思绪又被卷入无边无际的歉疚之中,但是现在的他无能为力,他不可能再改变什么,只能将这一切藏在皮肉之下,张罗自己拥有的新生活。
江雪在屋里一声一声地叫着自己,泰妍说:“快进去吧,你的大小姐在叫你呢。”
见了屋,江雪问:“你们在外面聊啥呢?”
“没什么,泰妍从小到大就是个傻子,说话就没中听的时候,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事,她是你前女友的好闺蜜,她这么对我,已经不错了。对了,她怎么样了?”
“谁?”
“你就装吧。”
“你是说苗苗啊,她现在,挺好啊。”
泰妍在厨房和母亲一起包着饺子,母亲问:“人家来了,你拉着个脸做什么?”
“我就不喜欢她,怎么了?瞧她那样,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以为我们家穷死了?”
“行了,人家高干家的千金小姐,到咱们这穷家小户的也不嫌弃,不错了,你就别挑了。”
“看泰安那个规规矩矩那样,连屁都不敢放。”
“我告诉你,泰安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别操这心了。对了,你那什么包工头,啥时候来到我们家来啊?不敢来吧?”
“人家忙着呢,出差去国外了。你不知道情况,别瞎说。”
“我这当妈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操心。”
“妈,我这饺子包的真不如你好,这几个都给江雪吃。”
“你好好学学不行啊,还真以为以后当阔太太呢?做梦去。”
自从上次被前夫发现后,阿兰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大白天出门和泰山约会了,她只能在天黑之后才能和泰山见面,但是在影影绰绰这下,感觉一切都不如明日下那样美好,像是在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泰山每次都说,就是要白天见面,碰上阿兰前夫才好呢,他的拳头早就准备好了。阿兰心中也十分苦闷,每天晚上出来都还担惊受怕的,给他俩的约会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天,她听说江雪去她男朋友家了,老江夫妇也出门见朋友去了,之前的部属送来了海鲜,说是让阿兰自己做了吃掉。阿兰左思右想,自己也吃不完,决定冒险去找一趟泰山,给他补补身体。
她抱着一大包做好的海鲜,沿着泰山之前带她走过的路,在厢红旗十号院外面看到了晾衣绳上熟悉的工装,从墙外面翻了进来,在屋后的窗户外面看到泰山傻乎乎地躺在床上,不禁哑然失笑。她悄悄地拍打窗户,泰山一看是她,连忙开了窗户,将她抱了进来。两个人像是干柴遇到烈火,亲热在一起,浑然不顾卧室外面的动静。
饭做好了,外面的人在摆桌子拉凳子,准备吃饭,天安母亲突然想起来泰山来,冲着卧室喊:“泰山,起来吃饭了,都几点了。”
突然,门外面冲进来好几个男人,正是之前追着泰山和阿兰的那帮人。
泰安问:“你们什么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带头的人说:“我们来找你们家儿子,其实是找我媳妇。”
泰安说:“咱俩认识吗?”
“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儿子。”
老李说:“把话说清楚了,别不清不白的。”
“我媳妇跑北京来了,找半天没找到,原来是勾搭野男人来了。”
“你媳妇跟我家有什么关系?”
“她勾搭的野男人就是你们家儿子。我刚才看到我媳妇从后墙钻进你家屋了。”
老李拍案而起,说:“你们别血口喷人,我家儿子干不出你们说的这种缺德事来。”
这帮人嚷嚷起来:“我们看到她进来的。”
说完他们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泰山正托着阿兰,让她从窗户那钻出去。
他们骂着“狗男女”,拥了上去,泰山跟他们厮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泰安拉着江雪出门报警去了。
老李拦下泰山,说:“咱们说理,不动手!”
母亲哭哭啼啼地说:“泰山,你怎么不学好啊。你必须把这女人让人家带走,你怎么这么傻啊,人家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
一帮人听不进去理论,又动起手来,老李、泰山和他们掐了起来。这时警察终于来了,将这帮人带走了。
母亲问:“泰山,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泰山说:“没什么回事,她是我女朋友,我喜欢她。”
泰妍将阿兰拉到客厅,对她说:“你不能和泰山在一起,你前夫都找上门来了,他不懂事,你不能再不懂事。”
又急又慌的阿兰突然有了强烈的呕吐感,差点吐到泰妍的衣服上。
母亲还在卧室骂着:“你必须跟那女人断了,不能再见她了。”
“我不,我想娶她。”
“你个傻孩子,你就不学好啊,你还找了个外地的女人,这也没什么,你还要找个二婚的,你爸你妈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二婚的怎么了,我就想娶她。”
老李挥拳打在他脸上,说:“你个混小子,小时候就没干过一件成型的事儿,谈情说爱倒是挺在行,你赶紧把她送走,不然我把你也轰出去。”
“我就娶她。”
“我打死你。”
泰妍在外面喊:“妈,你快出来看一下,怎么回事?”
凭借着过来人的经验,母亲判断出阿兰怕是已经有了,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阿兰没说话,一个劲儿地喘气。
母亲走回卧室,说:“老李,啥也别说了,你儿子把这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你都快抱孙子了,你说我们造的什么孽啊。”
泰山一听这,匆忙跑了出来,蹲在阿兰旁边,问:“你真怀孕了?”
阿兰一顿哭,没说话。
老李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击倒了心理的最后一点防线,大声骂:“都给我滚!”
泰山拉着阿兰,奔了出去。
阿兰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去,泰山在后面追着,好不容易拉住她的手。
阿兰说:“泰山,咱们以后再也别见面了。”
“为什么?”
“我是个外地人,我还是二婚,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我现在就娶你,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怎么可能?你们家根本就不会同意的,我的前夫也不会放过我的。泰山,我们还是算了吧。”
泰山一把抱紧阿兰,说:“阿兰,我能娶你,你相信我。”阿兰也紧紧地抱住了泰山。
报完警后,泰安并没有回家,和江雪走在路上。
江雪说:“你真的不用回去看看吗?”
“没事,从小泰山就爱打架。”
“还真巧,原来阿兰和你弟弟处对象呢,以前她从来没说起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怎么知道。我在你家看她,还挺老实的吧。”
“是啊,以前我从来没觉得她能干出这事来,逃婚还偷情,这也太过分了。”
“江雪,这事你能不能别告诉你爸妈还有江前吗?”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呢,我哪会那么爱说闲话。你弟弟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爸妈和你弟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到了办公室,同事小陈递给他一份登记表,说:“哎,这是一份出国考察学习登记表,你填一下吧。”
“小陈,你上次去的是哪啊?”
“我上次去的是非洲国家,南非,而且只呆了一个月,你这次可不一样,去法国,而且一去就是半年,你厉害啊,还是你厉害啊。”
说完,小陈走了出去,将门重重地关上。
泰安将表格从上到下扫了好几遍,回到座位才发现老刘也坐在那,问:“老刘,你上次去的是哪?”
“我啊,我去的是东南亚,呆了半年。”说完,他也出了门。
泰安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两人的情绪,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暗自发笑,他瞅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虽说家里突如其来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工作上总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让他不禁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实在再明智不过了,否则就要深深陷入生活琐碎之中不可自拔。
出国回来的强东,迫不及待地约了泰妍在北京有名一家西餐厅共进晚餐。
这是泰妍从未吃过的一家餐厅,耳畔响起悠扬的轻音乐,牛排和红酒都是从未吃过的味道,虽然不一定美味,但绝对是高档的。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却发现强东一直盯着她笑。
她说:“你盯着我傻乐什么?”
“没什么,你太可爱了。”
“别人说了,夸人可爱就说明她不够漂亮,你是在嫌我不够漂亮吗?”
“你不会这么不自信吧,我的瑜伽教练。”
“你是老总,还经常出差,国内国外美女多着呢,看花眼了吧?”
强东想给泰妍再要一杯红酒,在叫服务员的一刹那,看到天虞正坐在不远处朝自己笑,他一下子心跳的厉害,脸上发烫,眼神飘忽起来。服务员到了问需要什么服务,他居然忘记了回答。
泰妍说:“你怎么啦?”
“哦,没什么,再来一杯红酒。”
说完他借故去洗手间,离开了座位。
在男女卫生间共用的洗手台上,他用凉水搓了一把脸,一抬头,天虞已经站在了身后,揽住了他的腰。
“你的未婚夫呢?”
“我看到你的瑜伽教练了,还是个嫩妹子嘛。”
“你是嫉妒她了。”
“她知道我吗?”
“当然。”
“你又回答太快了,我打赌你没跟她说。因为你还惦记着我。”
“你别自作多情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六神无主。”说完,天虞将手伸进了强东的衬衣缝隙里面,抚摸他滚烫的胸膛,用她丰满的腰臀贴近强东的身体,她抹了口红的嘴唇扑满香气,迎到了强东的眼前。
强东呼吸急促,说:“你做什么?”
“我是自作多情吗?”
两人的嘴唇像是磁铁一样瞬间吸在了一起,亲吻中,天虞呢喃着:“强东,我想死你了。”
“有什么比感情还重要吗?”
“你还没真正体会到,那种非比寻常的富有生活,让人活的很有尊严。感情和尊严我都想要,哪个我都不想放弃。”
说完,她又想亲吻眼前这个让她爱的男人,却被一把推开。
强东说:“你就去享受你的高级生活,永远别来找我。”
买菜的路上,泰安将出国学习考察的事情跟母亲了,母亲说:“你出国这事,江雪什么反应啊?”
“没啥反应啊,还为我高兴呢。”
“妈可提醒你一句,她家里条件这么好,追她的人肯定特别多,你得留个心眼,别你出国回来了,人家有别人了。”
“您能对您儿子有点信心不?”
“妈就是对你有信心啊,就是对那江雪不放心。那什么,你跟她提过结婚的事吗?”
“您别操心我的事了。”
“我不操心你的事,我操心谁的事啊,你个没良心的,别气你妈。”
话音刚落,在家门口的拐角处,泰安看到苗苗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那男人大摇大摆低头走着,苗苗左手提着一个大包,右手提着一个大包,深一步浅一步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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