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几个女儿家的婚姻是自己说了算的,还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我的婚姻有报恩的成份在里面,能为父母做些什么,以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也算是有价值的了。”
“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好女子。”关素心又给她倒了杯茶。
“后来,母亲听说裴家的夫人和小姑子都不是好相与的,怕我嫁过去日子艰难,便和父亲闹过让退了这桩婚事。可父亲最是重承诺,怎么可能应允?加之母亲本来就是个及软的性子,也只能偷偷地暗自抹泪听天由命了。”
方自逸见秋习这么久了未出来,又看天上阴云密布怕要下雪,便急忙到楼上去寻她。他和秋习来过这儿,知道关素心办公的屋子。
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敲门,听到里面秋习的啜泣声,便把手放了下来。
“姐姐,其实我这人很随和,本就要求不高,想着,只要我好好的孝敬公婆,和小姑们和平共处,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还有,听说裴公子一表人才,人品也不错,不瞒姐姐说,心底里偷偷的还有几分窃喜。”
“是啊,如果身边能有个好男人,别的什么倒是都可以忍耐。”
“只是没想到,裴公子去京城国子监求学,裴夫人以儿子不在家太清冷又缺人手干活为名,把我迎娶了过去,并且还找了裴公子的表弟代替拜了堂。”
“什么?找人代替拜堂?”关素心听了不免惊讶。
“那天,雪很大,我穿着一袭红嫁衣,乘着一顶红色的小轿,飘飘摇摇的行进在漫天的大雪中,恍恍惚惚间,我觉得那雪都是红的。”
“难怪那天她说第一场雪是红色的,原来如此。”门外的方自逸在心里叹道。
“除了跟随我的周妈和小米外,裴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去迎接。但我,既没有抱怨,也没有麻木,就那么心情平常地去了。对了,也就是在那天,我遇到了晕倒在大雪中的春姐姐。”
“怎么,陈春她?”
“还不是因为她生了女儿不是儿子,遭婆家人嫌弃虐待,便无助地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徘徊,我想,那时她也是存了不想活的心思了。”
“也是老天可怜见儿遇到了你,不然,不然她也是活不成了的。”关素心叹气。
“我们把她送进医馆,给先生留了些钱,让他好好地给医治。还好,终究是保住了性命。后来,她还是和丈夫和离了,女儿男家不放,春姐姐也没有勉强地争,她自己就出家去了倚云寺。”
“唉!我们这些女儿家,怎么都摊上了这样的命运!”关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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