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晃晃悠悠地朝我的工作室走来。一头干枯的短发随意地扣在脑袋上,额前覆盖着大量的白发,大概许久没有染烫过了,尽管她在脑后扎了个抓髻,但是那些已经半开的发卷依然在脑袋上方凹凸不平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眼睛是浮肿的,右边脸还有巴掌大的一块淤痕,这使得她原本就黑黝黝的脸,越发的晦暗。她今天穿了一件豹纹的短袖上衣,露出粗黑的胳膊,左边手臂上有一条疤痕,看上去时间已经很久了。原本一件性感时尚的豹纹,箍在她身上,勒出三条"游泳圈"来!尤其肚子那里,一走动,两颗扣子之间就张开一张大口。一条紧绷的深米色裤子,更加暴露她的两腿粗短,大腿小腿处都绷得紧紧的,使得她每走一步都看上去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裤子就崩裂开来。这一身装扮,成功地把她身体的所有缺陷都暴露了出来。
她坐在我面前,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地扭绞着。
我跟她是小学同学。由于两家离得近,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后来因为一件事情,我们俩再没有一起玩耍过,上学放学路上碰到,就假装低头没看见。
记得那是一次期末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一,而她又没有考过我。那天下午放学,我正到处找她一起走,却发现她在跟几个同学低声说着什么,单纯的我并没有在意什么,几步跑过去,准备加入进去,没想到,大家看见我都散开了,还有几个同学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等我走近,她赶忙上前挎着我的胳膊说:"走吧!"
没想到第二天,附近邻居就都知道了我抄袭郑玉的题,才考了第一名。妈妈听了破口大骂了我一回,我莫名其妙,问妈妈听谁说的,妈妈说是听郑玉她妈妈说的。我气得想去找她论理,却被妈妈拦住了。许是妈妈平时接触多了,也或许妈妈看我碰头撒野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妈妈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孩子,并告诫我,以后离她们家的人远点儿。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我去了南方一座城市上大学,听说她找了男朋友,准备奉子成婚。那一年她才19岁。
放暑假的时候,我回家,打听她的消息,听妈妈说,她妈妈告诉邻居们,她男朋友是做买卖的,家境殷实,她一结婚就什么都有,还不用出去工作。可是后来大家去喝喜酒时,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不过是个普通农家而已。而且她那个老公看上去也不是个善类。结婚那天,她虽然笑着给大家敬酒,但是眼睛却好像刚刚哭过,而且,她跟新郎说话时,唯唯诺诺,有一点讨好的味道。
后来我忙于工作,也就渐渐不在意她的消息。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从母亲那里打听我的消息,并找上门来。
此刻,我们俩对视着,都已经是人到中年,许多过去的事情已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释怀。
我们俩就坐在夏日的阳光里,喝着茶,絮絮叨叨地说起小时候一起做的傻事和有趣事,唯独对那件事彼此心照不宣。
太阳渐渐偏西了,我们俩好像也把肚子里脑子里的记忆都掏了一遍,我很纳闷她为什么来找我,但是她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直到后来同事小李来通知我下班了,她才讪讪地起身,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今天来,其实是……有求于你的……""说吧,只要我能帮你。"听她终于说出来,我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我想在你这里找个活儿干。我老公已经好几年不干活了,天天打麻将,赢了就出去胡吃海喝,输了就回家打骂我们娘俩。"她说着,眼眶湿润了,为了掩饰,她低下头不看我。
她这样的年纪,又没有文化,我真的不知道能帮她找什么样的工作。体面的,她胜任不了,能胜任的,以她的敏感,又怕她不愿意干。
我正在犹豫,她好像看出来我的顾虑,忙不迭地说:"老同学,你不用顾虑,我什么都能干。"
"我以前给人卖过菜,但是那工作太脏了,冬天还要在外面,冻得受不了;我也在物业打扫过卫生,每天楼上楼下跑,我腿受不了,还没有双休日;前段时间我在一个家政公司,本来以为就打扫卫生,结果还要擦玻璃,太危险了,我还恐高……"
她那厚厚的,紫色的嘴唇上下翻飞着,仿佛一下子打开的垃圾通道,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想赶紧打发她走。
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没有文化,没有正当职业,住着租来的房子,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到处找工作,还要对工作挑三拣四,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
她告诉我,这么多年,她无数次下决心要离婚,可是都因为孩子而放弃了。可是,你所谓的为了孩子,就是让孩子活成第二个他父亲吗?不足一米七的身高,体重超过了200斤,整天游手好闲,打游戏上网,书不好好读,工作不好好干,嫌弃这个,鄙视那个。一付愤世嫉俗的恶心样儿。
就像她一样,本来兜里没有几个钱,偏偏装出大款的样子,本来生活已经很拮据,却还学人家进出美容院,吃保健食品,也难怪了她老公说她不会过日子,质问她这几年把钱都花哪里去了。
她还在不停抱怨自己命不好,从小家庭不好,没能念大学,导致她早早嫁人,因为年纪小,没有阅历,嫁错了郎,又被老公和他的家庭拖累,这么多年啥也没做成,孩子也随他爸爸……
我终于听明白了,她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和不如意,都归结到命运和其他人身上,唯独没有想过,自己这些年做过多少努力。
我有个大学同学,当年也是家境贫寒,记得他每次吃饭都只打两个馒头,一碗稀饭,自己再备一些小老板咸菜。周末大家都出去聚餐娱乐,他一个人留在宿舍看书,大学毕业,大多数人都面临着失业,他却因为提前考取了各种含金量高的职业证书,而如愿被一家国企录用,听说几年之后,由于业务精湛,他已经跻身领导层,娶了妻生了一对双胞胎,事业生活正风生水起。每每同学聚会,大家说他运气好,他都微微笑笑,并不解释。其实只有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清楚,他今天所有的一切,并非命运的眷顾,而是靠自己的勤奋和超乎常人的努力换来的。
最近网上一个叫何猷君的小鲜肉几乎刷爆了整个微信圈,有好事的网友扒了他的出身:
何猷君,身家480亿的赌王何鸿燊最小的儿子,95年出生。除了显赫的家族背景,他身上其他的光环也同样刺眼:
麻省理工最年轻的金融硕士;
连续五年获英国数学奥林匹克金牌;
爱书小青年;
离家独立创业;
最强大脑……
明明可以活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何猷君非得把自己修炼成了众人瞩目的社会精英。
不努力就能活得很好,
但他却选择努力一万倍。
你以为何猷君的成功只是智商太高、教育太好,那你又错了,这位含着金钥匙出生、智商堪比你身高的富二代,努力起来是及其可怕的。
翻翻何猷君的微博,你会发现,何猷君不是在晒成绩,就是在晒努力。
考试前复习,复习到凌晨5点多,甚至因为做功课在图书馆连续“住”了五天。
本科时每学期别人选4门课程,而何猷君选了8门。且每门功课都成绩出色!
天赋异禀加上后期万分努力,才成就了今天的何猷君。虽然不努力也能优越地活一辈子,但人家在原本就是顶配的人生,非要活出奋斗的色彩。
这个浮躁的社会,很多人在抱怨命运不公,没有给自己一个有钱爹妈的时候,何猷君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比你有钱、比你好看、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努力一万倍。
所以,扼不住命运的咽喉,你能怨得了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