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书:无封面、缺页的连环画《???》
小学二年级时,在已过世的堂兄家里,桌子腿下面发现一本面目全非的小书,不由自主的拽了下来,翻了几页,非常喜欢,想要,堂兄不给,他说那叫连环画,让我略施小计,终于用“刷锅糊涂水”擂台PK的方式赢了过来,堂兄认赌服输!当时高兴的场景恍如昨日,回想那时的心境和人物画面,一个字——美,两个字——妙不可言。想要再次拥有早已物事人非,珍惜也没用……回去点灯熬油(当时没有通电)看了十几遍,被里面的人物故事好生吸引,到最后也不知道连环画的名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书本上学到相关内容时,终于对上了里边的人物,才知道是《杨家将》,当了好久杨门粉丝、穆桂英粉丝,还经常鼓起勇气去找自己害怕的不得了的老师,问关于老杨家的事,老师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不搭理我,呀嗨——原来他也不知道。
老师平时和我们一样,忙时下地干活,闲时来到没有玻璃的教室里给我们上课,凳子是自己家带的,放眼望去大家高低不同波浪分明,有的同学坐那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和几缕粘毛片的头发(上一次洗头可能是在夏天,在河塘里玩耍,当时没有洗头膏,只有劣质的洗衣粉或者棉油皂,杀菌又消毒,因为用上后头上身上会自动发热),只因为他屁股地下坐的是在教室外面捡来的石头,趴的是吉龙拐弯的长木板,木板两端是用泥胚支起来的,五个人一个木板,真是宽敞,老师不在时我们可以抬起木板吓唬女同学,从他们的尖叫声中我们获得快乐,对,那种快乐就是蓝天白云般的快乐!
当时好生崇拜我们的老师,他太厉害了,会教语文、数学、体育、会写毛笔字,会印考试卷子、会套牛犁地、还会下地割麦……啥都会,全才呀。害怕他,是因为他有武器,就是他的右手,批改作业时,错一个标点符号他就会用右手在脑后瓜打一个响亮的“啪”,不要说错个字或者算错一道题,批改谁的作业就会把谁叫到跟前,有的同学一遭下来会听到几十声“啪啪啪”,这个过程教室是静止的,我知道大家都和我一样心脏跳动加速,但又要屏住呼吸,惊恐呀煎熬呀,盼望着在下课铃声响的时候还没有叫到自己的名字,可能吗?但理想还是要有的!!
全班二十几个同学就是这样被打到五年级的,因为五年级要换老师了。在这个年龄段每天挨打的次数真的比吃饭的次数多得多,因为家里父亲也要打,他想宣誓主权地位时,怎么办?打,他和母亲吵架时会转移撒气口,怎么办呢?打,在外面不顺心回到家里找安全感时打……我们农村80后这一代为什么皮实耐造,原因就在这里,小时候早就被打习惯了……虽然常被打,但从来没服过🤑这就是诗人说的风骨吗?其实就是心机多的人,善长中国文化趋吉避凶的人,眼中的傻逼信球,就像崔永元……但这是DNA,想让服帖,梦中吃饭,即使头颅砍下还是信球一个,但我会把这种信球精神传给儿女,因为这样活着才是真痛快——哈哈哈。
长大了,看的书越来越多,知道了杨家将,是当时为国家打工的文人门,编造出来的,代表中国人忠勇孝敢的理想故事罢了,但他是我拥有的第一本书,这种思想内核从小已经融化在血液里,甚至影响到了成年以后的人生价值观,因为他是编制的美梦,如果用此精神内核去面对现实时,答案是肯定的——不行。全才的老师其实也是初中毕业,五年级的老师是高中毕业,他们的资质,在现在如果有关系,可能会在学校做安保工作,但我们都敬他、怕他并热爱着他。
全班二十几个同学的名字现在我几乎还能叫出一半以上,聪明吧,可我儿子就比较笨,从小学一年级时就不能叫出全班1百多同学的名字,现在依然如此,小学时老妈给缝制的两根带书包,我能用三年多,书包里永远都是老五样:语文数学和语文数学作业本再加一支笔,可我家的败家孩子书包一个学期换一到两个,个子比我都高却背不动书包,上秤称一下,乖乖37斤,里面肯定有藏宝,打开一看我再哩个乖乖,真的全是课本和课本的衍生课本、衍生练习册……顿时无语,最后只有跟儿子赔礼道歉,郑重的对他说:儿子,是爹错了,是爹井底之蛙,你的书包不管是从重量和容量上都超出了我的智慧和逻辑,因为爹没有信任你,我选择给你赔礼道歉,(老爹给儿子道歉,社会更该给孩子们道歉)。儿子听后像打赢了一场战争一样,高兴劲形容不来,他妈的熊孩子,和老子小时候一个信球样!细细想来,其实和我小时候还是有天壤之别,他们整天的学习与复制,老师总在鼓励着让报补习班,美其名曰为了孩子的未来,班报了,钱花了,了事了,但他们没有了与同学玩耍的机会和时间,更没有像我们时代同学们之间那种真诚的信任和天性的快乐,他们是聪明的但又是孤独的,更可怕的是我们道歉容易,道歉完之后呢?我们选择怎样做呢?这是个大问题……智商在增加人性在退化……这就是当下流行的一句话: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但他是文明吗?能创造这个时代的人类精神文明吗?答案是:鬼也不知道。科技在进步、时代在发展、人文在回丛林,拥有多少就会失去多少……这就叫阴差阳错、阴阳相生相克、世间无完美之物吗?……应该是!!!!
第二本:只看了一半的书《红墙大院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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