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
小周此刻的心情十分愤怒，在他心里，刘老师已然被定性为了凶手。他不明白刚刚刘队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刘队，刚刚明明，”小周的问话刚出口就被刘队一摆手给打断了。
“明明？明明什么？你有证据吗？我问你，你有证据吗？”刘队胡乱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有些怒意地推了小周胸口一把，继续问道：“你说他是凶手，他就是吗？你别忘了，你是警察！”
“对，我是警察！”小周双手在身前上下摆动着，激动地道：“我从来没没有忘记过，我是警察！可就算，就算我不是警察，看到一个个那么小的孩子被害，我的心真的很难受啊，我心里憋疯了都快！”
“好了，好了。刘队，你也别发火了，小周才多大，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案子。我，我心里也难受，咱们自己人都不要再吵了，好好把这个案子破了，”老李拍了拍刘队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红，低声道：“破了这个案子，也算是我对柚子有个交代。不然，我以后下去见到她，该怎么和她说呢。”
提到柚子，刘队和小周的心更沉重了。上天仿佛都更加悲伤起来，雨越来越大了。
刘队重重地靠在旁边的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铃铃铃～”
老李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好，好，我，我马上过来！”老李放下电话急忙就要往山下跑。
刘队赶忙拽住他的胳膊，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我妈，我妈不好了！哎呀，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老李留下这两句话便匆匆地离开了。
刘队扭头嘱咐了小周一句，“小周看好这里，有事随时和我报告。”说完，刘队便寻着老李的方向跑了过去。
也许是老李脚步太快了，刘队赶到山脚下的时候，老李的车已经不见了。刘老师的车倒是还在。
“咚咚，”刘队用手指敲了敲刘老师副驾驶的车窗。
正在车里眯着的刘老师一睁眼看见是刘队，心里一惊。
什么情况？又找我什么事？刘老师不情不愿的把车窗摇了一个小缝，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啊？该说的，我都说了。”
刘队从车窗缝瞄了一眼刘老师，又瞄了一眼后座的周楠，用手指了指天，道：“雨太大了，方便让我上车说吗？”
刘队一开车门带进来了一车的湿气，让车厢里本来就不清新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也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周楠看了看前面的刘老师和刘队，眼里划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刘老师，你别太紧张，放松点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老李有急事开车走了，我本来想和他一起，结果没追上。你们，”刘队的话音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周楠，神情自然地继续说道：“你们还不走呢？介意把我捎回去吗？”
刘老师没有搭话，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可以呀，我们也要走了，我爸爸还说晚上请刘老师吃饭呢。”周楠用手指在车窗上画着什么，适时地给了刘队一个回应。
“呵呵，那就辛苦刘老师了啊！”刘队不客气把安全带系好，一脸快点出发的表情看着刘老师。
刘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也不知是笑还是抽搐了一下，便发动车子往警局开去。
“哎，周楠啊，你和周美美她们关系怎么样啊？”刘队扭过身突然问了一句。
周楠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语气有些冷漠地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不好不坏，我和别的同学也是这样。”
“哦，”刘队又问道：“我怎么听你们同学说你和周美美她们挺好的呀？”
周楠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刘队的眼睛，反问道：“是吗？谁和您说的呢？”
“这，”刘队本来想试图从周楠嘴里问出来点儿什么，结果反被周楠将了一军。
周楠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有些自嘲地说道：“如果说我和她们关系好，大概也就是有时候别的同学欺负她，我会告诉老师来帮忙吧。别的就没什么了，我身体不太好，一个学期似乎一半多的时间都在家修养。所以，我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差不多，不好不坏。”
听到周楠这样的回答，刘队心里反而有些不好受，讪讪地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刘老师从镜子里时不时瞟几眼刘队，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了，刘老师，你和周美美她们好像关系挺好的，是吧？”刘队双手叉在胸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刘老师。
“啊？”刘老师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慌张，道：“还，还好吧。”
“听说，你经常送周美美她们一些生活用品什么的，你可真是个好老师啊！”刘队特意把“好老师”这三个字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没，没有，没有。他们胡说的，我没有。”刘老师心虚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个不留神，差点儿撞上路边的栏杆。幸好刹车刹得及时。
刘队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刘老师，似有深意地说道：“刘老师，好好开车，别着急。以后。咱们还有很多一起聊天的机会。”
此时的老李已经赶到了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母亲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
老李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能够更快地冷静下来。
“老李，你来了？”养老院的护工彩银坐到了老李身旁。
“哎，我刚到，我妈今天是怎么了？”老李边用衣服擦着眼镜边询问道。
“哎，”说到这儿，彩银也是满脸无奈，道：“你也知道，咱们养老院的那些老人。天天斗嘴吵架，我们想拦也拦不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阿姨又和隔壁的那个华大妈吵起来了，两人越吵越厉害，阿姨血压高，又有糖尿病，心脏病，这不，就送过来了嘛。要不，您还是把阿姨送到一个好点儿养老院吧。我看着阿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请问哪位是病人家属？”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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