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推理连载‖雪漫的谋杀(4)
时间已经将近中午了，灰鬃银刃决定亲自去现场看一看。他带了斯克月瓦伦一起去。
瓦伦是布莱顿人，年轻、瘦削，面庞清秀，皮肤白皙，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在雪漫城中有许多追求者。但是，他天生沉默寡言，集体荣誉感很强，更重要的是，他聪慧而不张扬，这是银刃最喜欢他的地方。瓦伦还有一样特殊的本事——驯兽。远在上世纪，斯克月家族为了避难躲进天际最南方的丛林，在与剑齿虎和黑熊的长期相处中，他们掌握了跟动物们建立亲密关系的技艺。凭借这项密不外传的技艺，斯克月家族在天际享有很高的，令人尊敬的声誉。
银刃带着斯克月瓦伦一起往现场进发，瓦伦驯养的那头八年口龄的剑齿虎蒙巴在两人的身后紧跟着。灰鬃银刃身穿整套帝国铠甲，身背后背着是著名神器沃伦神锤，那是他在斯莱恩峭壁的洞穴里，在与一群暗黑兄弟会的战斗中抢到的。
从雪漫城出南门，穿过佩达吉亚农场和蜂蜜酒地，去往溪木镇的道路宽阔而荒凉。道路两旁是大片的枯草，时常有剑齿虎和小群灰狼出没。当他们看到蒙巴，尤其是斯克月瓦伦头上的狩猎者头盔时，都知趣地远远逃走了。那头盔是用一整个长角跳羚的头骨制成的，上面镶有三颗矮人宝石，被恶魔海尔辛注入了魔法，它能对动物和人释放出巨大的恐惧。那是老英雄卡拉科在老霍尔丹的弃誓者营地得到的，后来转赠给了瓦伦。
穿过塞库达之架时，他们远远地看到两个巨人带着三头猛犸象，正在追逐一个诺德人。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诺德人已经被巨人用木槌砸得稀巴烂。从死人的衣服看，他很可能是关押在附件矿井中的囚犯。
道路在离寒落峰不远的地方，突然曲折起来，跨过一道山梁之后，他们就到达了事发现场。
“那辆马车就在那里。”瓦伦指着前方说。
银刃走过去，看了看到车子后面草地上的痕迹。他抬头望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离道路不太远，右手边是宽阔闪亮的门萨罗河。从道路上下来，要走一段缓坡才到河边，马车就停在缓坡上。道路的左手边是高耸的乌拉尔山，坡度不大，但极高。
银刃往河的方向走了走。看到河上游不远的对岸有一间磨坊，房子已经非常破旧了。他说，“瓦伦，你到河对岸去，看看那个磨坊里有人居住，好吗？”
瓦伦答应了。命令蒙巴驮着自己从河水中游过去。不一会回来报告说，那个磨坊已经废弃了，似乎有盗贼居住的痕迹，但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银刃沿着河水，往上游走了几步，那里河道湍急，卵石湿滑，人不可能站在岸边去。他又往回过头，往下游走，河坡上长满了杂草和雪漫地区最常见的苔原棉花，偶然还能看到几株紫色的死亡丧钟。
现场非常干净。河水边的卵石上看不到什么脚印。银刃有些失望。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他的右脚踢到一样硬东西。他弯下身子，把它从草丛里捡了起来。瓦伦走过来，跟他一起好奇地看着这件小小的、圆柱形的、暗黄色的金属制品。
“这是什么？”瓦伦问。
银刃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东西头上有一个凸起的地方，能跟其他东西对接。中间有一道缝，显然可以拆卸。他脱去手套用手拧了拧，很坚固，他打不开。他用手指敲了敲，那东西发出很响的叮叮的响声。
“这是用矮人金属做成的。我不知道它具体用来做什么，武器，饰品、马具都有可能。”银刃说道。
“这是一条线索吗？团长？”瓦伦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银刃说着把它放进皮口袋里。
他们在附近又反复走了几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他们回雪漫的时候，又特意往蜂蜜酒地和佩达吉亚农场询问了几个人，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瓦伦说，“我们要不要到战狂农场找几个虎人来问一问。他们整天游来荡去，消息是最灵通的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银刃说。
他们回到雪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巨大的火烧云在高耸的龙霄宫的上空变幻出各种浓重的、可怕的形象。成群的乌鸦在西边的阴风盆地上空盘旋，连空气里都渗透了令人黯然销魂的死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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